高高架起的擂台,和圆木架成的高台,红绸饰之,高台之上,一根三人多高的木柱撑着一枚亮闪闪的水晶球,台下已然是人山人海,欢呼声此起彼伏。
“夺水晶吗?”听禹仰着头看着木柱之上摇摇欲坠的水晶球,眉头浅浅的皱了一下。
“紫水晶,象征爱情,然情之所艰,生死尤可弃。”言柒亦抬头看着那枚闪着紫色之光的晶体,而他颈间,也还带着那颗‘黎玥紫裳’。
听禹回头看他,他还是仰着头看着顶端那枚水晶,她只及他的下颚,在此角度看去,刚巧看见他嘴角的浅笑,长睫半垂,透着一点愁思,听禹笑笑,便看向擂台。
台上站着一人,四十岁左右,眉宇间英气十足,纵有洞察万物的眼神,同样也是和颜悦色、亲和温婉,此人身着群青色丝绸长袍,绣之甘蓝色独本菊,腰间系以藏青色锦带,大致是为了配合今日这个节日。
那人朝台下的观众深深鞠了一躬,谈笑间底气十足的说:“各位父老乡亲,今日是我青州赏菊节,照往年风俗该是以酒论英雄,一舞论美人,但今日,当家要过一个新鲜的节日,特地在此扎下擂台,希望各位玩的尽兴。”
“当家?”听禹小声问道,确保只两人听到,“照这么说,他该是齐家的管家了?”
言柒点头应是,看了看台上那人,就冲他在喧闹的集市间极其轻松的说话,就知道是个高手,言柒看向听禹,“看样子武功不差。”
听禹嗯了一声,又抬头看着那水晶,似乎很是喜欢。片刻,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听禹才道:“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会给。”
“听禹如果喜欢……”
“这位姑娘可否借过一下?”言柒话音未落,两人之外一个满含深情的声音传来。
两人回头看去,就见到一人身着红衣站在道路中间,手拿玉扇,面露浅笑,温文尔雅。
两人这才发现,他们不当不正正站在路中心,来往的人经过这里都要绕路行走。
言柒抱歉一笑,“抱歉。”
“两位可是来比武的?”那人再问。
“不是。”
“是。”
第一句,是言柒所答,第二句是听禹所答。
“哦~~~”那人似笑非笑的哦了一声,有些玩味还有些试探,他问道:“我看这位姑娘挺喜欢那个东西的,这位公子不打算……”
“在下看这位公子应该比在下更需要才是,在下只好做个顺水人情,退下让贤了。”言柒莞尔答道,不温不火。随即拉着听禹的袖口,将她拉去了接到另一侧,沿着侧面的路,直接回了客栈。
只是他们谁都没有注意,身后红衣男子面上深邃的笑容。
赏菊节,本还是热闹,因为某位不请自来的人,就如此冷清的过了。
红衣男子,他当然记得他是谁,今天早晨的那件事本源就是他。他当然记得那两个陌生人之间的情感传递,当夜风再次袭来,言柒依旧坐在园中的石凳之上,手中把玩着颈间坠着的紫晶项链,结合着月光的白色,紫光闪烁,如苍穹之中一点星,在那如玉的手上,静静的泛着光晕。
轻、快,那脚步声由远及近,一袭白衣,翩翩起舞,一袭白衣,罗袜生尘。那人,飘逸俊洒,游若白凤,纤尘不染。
“一个人在这,不冷吗?”听禹捋好衣裙,坐到言柒对面,“要不要?”
说着,提起手中的酒坛,摆到言柒面前。
言柒有些新奇的看着听禹,“有事?”
听禹摇头,“天太冷了,酒可御寒。”话虽关切,心里却是有些鄙夷,当时莫名其妙拉着她就跑,就像身后跟了鬼一样,任她怎么反抗都不行,这时倒是问她有没有事了。
似乎看到了听禹心中的鄙夷,言柒有些无措,低头看着那被自己藏于袖口的吊坠,有些犹豫,亦有些苦恼。
“言柒有事?”听禹轻声问道。
这一问句,似是叫醒了某人,言柒抬头,忽而雍雅一笑,摊开手心,露出那枚水晶,“言柒不知听禹为何喜爱紫水晶,但,擂台之上的,我实在不想与那人有什么较量,这个就送给听禹,可好?”
“送我?”听禹盈盈一笑,不见任何尴尬,也不见任何忸怩,“紫晶,乃是爱之结晶,言柒岂能将它送予我?”
言柒失笑,“听禹果真不记得了吗?”
“什么?”
“‘黎玥紫裳’”
“黎玥紫裳……”听禹不见吃惊,面无波澜道,“乾帝与乾皇后的结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