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禾知道她的过去,苏湛白也知道她的过去。
可她明明记得,自己的生命中没有苏湛白的存在。
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夏桐都不曾有过记忆。
荒唐的是,孙禾一口咬定,她和苏湛白有一段美好的过去,但却不让她去追究为何会忘记。
夏桐这个人,最怕刨根问底,她看着苏湛白站在落日的余晖下,背影欣长。
夏桐走到他的身边,问道:“我们,到底有什么过去,为什么我一点都记不得?”
苏湛白望着她,黑眸深邃。
他凝视了许久,才开口:“不记得了好。”
“为什么?”
他的唇角微微上扬,似乎轻叹:“如果,我曾经像李霍一样,抛弃过你,甚至比他更甚,你会不会恨我?”
夏桐紧紧的握住双手。
刚开始知道自己和苏湛白有过往的时候,她还高兴得不得了。
下一秒,他就跟她说,是他抛弃了她,跟李霍一样。
可明明,李霍带给她的伤害那么深、那么重,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苏湛白……怎么能跟李霍一样呢?
夏桐抿着唇迟迟没有言语。
过了半晌,她才开口:“如果你跟李霍一样,那我庆幸我记不得你。”
说完以后,夏桐转身离开。
李霍带给她的伤害,无可磨灭。
这种伤害不是说简简单单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消除的。
谁都不能这样对她,尤其是苏湛白。
那天,带给所有人冲击的不止包括夏桐,还有江蘅。
他满脑子都是夏桐打人的场景。
她那么冷血、那么无情,跟平时的她,迥然不同。
他身边围绕的大多数都是养在温室的千金小姐,她们即便爱用心机和城府,可是没有一个女人会像夏桐这样。
夏桐回来得特别晚,兴许是回来收拾行李的。
一回家,就看见江蘅坐在桌前,一动不动。
屋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暴雨,一阵电闪雷鸣,让江蘅莫名的回忆起之前的事。
他浑身一颤,猛地站起身来,回眸望去。
夏桐看着江蘅,不出意外的,她从他的脸上看到了震惊和害怕。
对,害怕。
他在害怕她。
“江蘅,我夏桐可以被人轻视、被人伤害,但我不允许他们伤害我最重要的人,你今天见到的,也许才是真的我。”
江蘅脸色微微惨白,看着夏桐走到桌前,将她之前的行李收拾好,准备离开。
认识夏桐这么久以来。
江蘅所见到的她,无非唯唯诺诺、人善可欺。
可是从今天过后,他应该要重新审视她。
她有逆鳞。
而且旁人触碰,非死即伤。
“夏桐,我不是那个意思。”
江蘅握住她的手:“我……我是第一次见人死的场景,我慌了,我怕了,我才发现,在商场经理的劈死搏杀,并不能适应到这个社会,我才发现,在殊死关头,我竟然没有能力保护你,我退缩了。”
夏桐愣住,怔怔的看着江蘅:“你……”
“夏桐,对不起。”江蘅伸出手,紧紧的抱住她:“你看新闻了吗?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喜欢上你了,我真的……我真的很喜欢你。”
江蘅竟然跟她告白!
夏桐浑身一颤,手里的行李也紧跟着滑落:“江蘅……”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知道,你喜欢的人,一定是那个最懂你的人,我会尝试懂你、理解你、好不好?”
那一刻,夏桐五味杂陈。
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当时的心情。
只觉得那瞬间来得太快……太快……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江蘅很快的理解了自己的心情,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本来第二天,要去处理凌霜双的事。
没想到江蘅一口答应。
“我送你去,顺便好好整整那个贱人。”
江蘅现在一口一个贱人叫的,也不知道当初是谁因为凌霜双而对童桐破口大骂的。
夏桐抿着唇笑道:“哦……这样吗?你不会见到她以后,想打死我吧?”
江蘅听出了弦外之音,想起了之前的事,脸色一红:“你别提以前的事,现在的江蘅,可不是以前的江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