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个举动拿捏得恰到好处,雅琪没有丝毫反感,很顺从地坐下了。
“想不想知道刘姨为什么这么失态呢?要知道她可是最沉稳端庄的人呢,见过大世面的……”
“因为我?我的容貌让她失态?”
雅琪忍不住插嘴了,心里实在好奇得紧,看长相这刘姨应该是那种落落大方的女人,断不会像个傻子一样盯着自己看个没完。
“是的,你的容貌和她的姐姐十分相似,我都怀疑你们是不是失散多年的母女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像。”
林总的目光深邃起来,盯着地面久久无语,抑或是陷入了对往事的漩涡中。
雅琪自然是不敢打扰了,她知道林总接下来会一吐而快的,追忆往事最好的方法是找到倾听者,而雅琪是愿闻其详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终于林总抬起了头,“雅琪,愿意听我讲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吗,那是一个女人坎坷颠簸的一生。”
雅琪连忙点点头,知道他说的肯定是刘姨的姐姐,就是那个和自己长相神似的人。
林总露出一丝笑容,不知怎地雅琪看出了苦涩的成分,心里莫名一痛,仿佛已经触摸到了疼痛的往事。
“刘姨本名叫刘韵琳,她的姐姐叫刘韵尘,多美好的名字啊,只不过是红尘一梦,转瞬就飘散得无影无踪了。刘韵尘是我的太太,一个美得不染风尘却红颜薄命的人儿……”
雅琪顿时呆住了,没想到刘姨竟然是林总的小姨子,不对,林总看上自己,原来是为了缅怀亡妻,特么有一种做替身的感觉。
这时林总递过来一张照片,照片是黑白的,看上去年代有点久远了,一个梳着麻花辫的女孩正笑脸如花地看着雅琪。
雅琪连忙接了过来细细端详着,这女孩的眉眼,脸型和自己真是太为神似了,这让雅琪有片刻的错觉,仿佛在看妈妈年轻时候的照片。
“这是韵尘唯一留下的照片,当年我们结婚时穷,也没能带她去照相,这也是我毕生最遗憾的事。”
雅琪沉思了一会儿,“对了,韵尘阿姨是什么时候走的?你们有孩子吗?”
林总的眼神一下暗淡下去,雅琪心里一紧,完了,又失言了!怎么会问这么敏感的话题呢,明摆着让林总触景生情呢。
刚想开口道歉,林总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摆了摆手说没事,这些往事已经放在心底很多年了,索性就痛痛快快说出来吧。
“当年我是一个穷小子,初中没毕业就辍学在社会上流浪了,做过无数小工,只为挣点小钱养家糊口。我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是我爸爸一夜之情的产物,在他妈出车祸后找上门来。我妈好心收养了他,当年他只有十岁,我有十三岁,他的到来令本就贫困的家更加雪上加霜。
爸爸和妈妈商量了很久,决心让我辍学去打工挣钱补贴家用,当年我忒不服气,一个私生子凭什么得到这样的优待啊?妈妈劝了我很久,说弟弟的妈妈一个人含辛茹苦把弟弟抚养大不容易,现在她走了弟弟就是我们家的责任了,是我家欠弟弟的。
我气得差点没跳起来,责怪妈妈真糊涂,善良到竟然能容忍爸爸的出轨,接纳外面的野种。可妈妈却不许我闹,还说弟弟和他妈妈是真的不容易,我们家欠别人的就该还。
最后在妈妈的眼泪中我败下阵来,辍学去四处打工,贴补家用和供弟弟读书。那年我才只得13岁啊,身材瘦小,没有力气,很多家都不要我。我只得选择最苦,最脏,最没有人干的活,就在我最落魄的时候,韵尘走进了我的生活中。
她是一家餐饮店老板的女儿,和弟弟同龄,当我跪在她父亲面前苦苦哀求时,她正躲在门缝里静悄悄看。那一刻我记下了这双清澈如水的眼睛,她父亲凶神恶煞叫我滚,说不会录用童工的,并一脚踹开了我紧紧抱着的手。
这时一个瘦小的身影闯入我眼帘,她抱住爸爸的脖子撒娇,要爸爸收留我,给我活干。
最后我留下来了,虽然对方就像收留一只流浪猫狗,但至少我有了落脚地有了微薄的薪水,这已经让我感到很满足了。
”你好,我叫刘韵尘,你呢?”
在后厨堆积如山的碗筷中抬起头来,这清脆的声音响起,让我觉得是听到了天籁之音。
我很局促地擦了擦手,小心翼翼握住了对方白皙纤细的手,刚接触连忙放开了,感觉这样的接触是对方的一种亵渎。
“呵呵,你可真逗!怕我干嘛?我又不是洪水猛兽!”
韵尘笑起来时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