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腐尸的身旁,楚方天的额头都拧成了一条条线。
天已经大亮起来,几个人围着腐尸面面相觑。“头头,要叫人来处理?”说话的正是跟着他的小徒弟,柳小封。
“你们几个到处查看一下,看看有什么遗留下来的,现场都已经这样了。”他叹了一口气,最近发生的命案一件接着一件,“法医呢?检验后立马将报告拿到我的桌面上。”
大家看着那些蠕动的虫子,个个都忍不住捂住嘴巴。
腐尸的位置比较偏僻,一般人很难发现,再加上这里是私人住宅区,平时更是少人活动。现在发生了命案,要不是我们俩人过来探查,也不会偶然发现。
“记住,一定要悄悄地进行,消息一定要封锁住。不然,命案的消息传了出去,会引起恐慌的,再说了,积压了几个命案,我们的压力已经够大了。”楚方天沉思起来。
“是。”
迷蒙之中,一股浓烈的漂白水味道窜进了鼻子之中,睁开眼的时候,四处白色一片,肩膀上隐隐的疼痛。“这是哪?”我四处张望,穆衡正趴在我的床边,打着呼噜。手上的针拉扯一下,引起我的吃痛,不禁叫唤了一声。
“你醒了。”穆衡马上就醒了过来,睁着蒙蒙的眼睛看我。他脸上有几道红痕,衣服也被扯破了一道小口子来。“让你受伤了,要不是昨晚你推开我,说不定,现在躺在医院的人是我呢!”
这病房只有我一个人,十分的优待。
我傻乎乎地笑了。
“对了,你怎么发现那尸体的?”穆衡好奇地问了一句。这时,柳小封他们也来了,楚方天没有来,在这新的案件上,已经焦头烂额了。“哎,你们怎么都来了。”
“我不来行吗?穆衡,你可以的啊,人第一天跟你搭档就出事了。”
“正常好吗?以前跟他搭档的都牺牲了……”说话的是穆衡的同事,蔡木梁。他明显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说着别的话掩饰过去。穆衡的脸很快就暗了下来。“你说啥呢?哪壶不开不提哪壶。”柳小封立马将他拉到身后,陪着笑,“他犯浑了,别管他。蒙雅,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好多了。人抓到了没有?”我看着他们几个,他们都摇了摇头,“那人十分熟悉那一带,跑了。以后要抓他更难了,连他的基本特征都不知道,哎。”
穆衡没有说话,看上去很自责。
董明鑫拍了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忽然想起了我要求加入他们的时候,楚方天将我跟穆衡打包在一起,穆衡的眼神是怎么样的。
原来,穆衡之前有过两个搭档,组成搭档后,俩人都是拼命的那一种,遇到歹人都毫无畏惧,在一次特大行动中,搭档为了掩护他牺牲了,后来换了另一个,也是同样的命运。从此,穆衡就一个人单独行动。在我这次受伤后,他更加的自责了,甚至让头头把我跟他分开。
“我出去透透气。”穆衡沉沉说道,没等大家伙表态,他就一个人默默地走了出去。
“木梁,你说你!”董明鑫有点生气,但也不好发作,“哎,他对这事情最耿耿于怀了。”
蔡木梁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您好,请问杜蒙雅女士在吗?”这时,门外有人敲门。
柳小封请他进来。来人约莫三十来岁,一身黑色笔直的西装,带着黑框眼镜,手挽一个黑色坚硬的牛皮公文包。走路铿锵有力,直往我走来。“您好,我是您的律师章尚鸿,受您的委托,您离婚后所分配的房子和一些不动产都处理得差不多了,请您过目。”与他随行的一个男人,模样稚嫩,二十开头。
我惊愕了。
他大致讲解道,“通过您的申请,您的前张扬夫因为出轨和恶意转移夫妻共同财产而净身出户,他名下的房产和不动产已经转移到您的名下了,房子受您的委托已经办理着出售事宜了,资金将会打到您的账户上。”他递给我一份文件,我看了看,尤其签名那里的确是我的字迹,我更是惊吓了。文件上那个数字,我数了数,整整九位数。柳小封刚好站在我的侧边,也浏览到文件里的部分内容。他比我还惊讶不已。
这又是怎么的一回事?
我发现我遇到的事情太多解释不了,现在我也不知道我要表什么态。章尚鸿脸上永远都是严肃平静,他看着惊愕的我,也没有多大的变化。而这份文件签署的日期就是查晓声找到我的当天。那也是我在城里见到他的那一天,这些会不会他替我做的呢?
“杜蒙雅女士,要是您过目后没有其他的问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