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雅,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杜月梅心疼地看着我,摸了摸我那还发烫的额头,又摸了摸她自己的额头,低沉地说道,“你肯定是最近太劳累了,要多点休息才对,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就不要去担忧了。”
我不懂她所说的无关紧要的事情是什么,从她的眼中,我能感觉到她那真真切切的关心和怜惜。“月梅姐姐,我没事。”
“还说没事呢,你看看你自己,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
“我知道了,我错了,我改。我一定会好好地爱自己,不会让疼爱我的人伤心难过啦!”
她微微一笑,给我拉了拉被子的一角便打开放在我床边柜子上的保温瓶,一股浓烈的鸡汤味道迎面而来,隔壁床上的病人羡慕地说道,“好香啊!”我闻到了这股他们都觉得香气诱人的味道,胃里居然翻江倒海似的,忍不住扶着床边哗啦啦就呕吐起来了。
杜月梅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蒙雅,你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呢?”
“不知道为什么,嗅到肉的味道,我就感觉不舒服了!”我艰难地解释道。“月梅姐姐,真是浪费了你的一番苦心了。”
她摇了摇头,“蒙雅,你从前可是最爱吃肉的呀,怎么这几年都变了呢?”
是吗?
我什么时候是最爱吃肉的呢,可是,一直以来,我都是素食的呀!“不是的,可能发烧,胃口不太好,月梅姐姐,你把汤放下吧,我缓一下就喝。”
“嗯,”她这才转笑看我,“那我就放在这里了,你一定要记得喝完。你最近身体不太好,要补补才是,知道吗?”她十分贴心地将我刚才的呕吐物清理干净,给我倒了杯温水。
隔壁床的病人十分羡慕地看着我。
她寒暄了一会就要回去了,这是她的习惯,总在我的视线之中出现一下然后就走。隔壁床的病人一直贪婪地盯着我的鸡汤看。病房就只有我跟她了,她很是瘦弱,约莫五十来岁,头发都已经快全部花白了,干枯的手都能清晰地看到突起的青筋和暗红色的血管。她微微地朝我笑了笑,露出了磨损发黄的牙齿。
“你家人对你真好。”她缓缓地开口了,我愣了一下,“我的儿子都不管我了,我生了八个儿子,没有一个管我的,就算我要死了,他们也不来。”
“噢!”
“唉,养儿防老,一点屁用都没有。”她哀叹起来,眼珠子一直溜溜地盯着杜月梅放在柜子上面的鸡汤,咂了咂嘴巴。她说着说着,使劲地嗅着,十分的贪婪。“好香!”
我半靠在床边,还是起来了。
哗啦啦地倒了一碗鸡汤,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使劲地吞咽口水,我忍不住了,“你要不要喝?”
“要要要,好好好。”她兴奋地从床上蹦了下来,靠在了我的身后,我隐隐约约地闻到了她身上许久没有洗澡的味道,十分的恶心。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端来了一个大碗,可怜巴巴地盯着我手中的保温瓶。我忍着给她倒满,保温瓶基本都空了,不知怎的,她撞了我的手臂,整个保温瓶摔在了地上,剩下的汤全洒了,她见状,赶紧仰头喝着手中的汤。
“烫啊!”我提醒道。
她完全不顾,咕咚咕咚地喝着,我都看到她嘴角冒着腾腾的热气,这该多烫啊。鸡汤在她急促的饮用下,有些沿着她的手背往下流,碗里的精光了,她又舔了舔手背,“太好喝了,实在是太好喝了。”
看着她这个模样,我心里顾不上恶心了,弯下腰来收拾地上的残渣。汤里没有一丁点鸡肉,洒在地上的只是一些不知名的药材,汤水很是清幽,闻上去却十分的香甜。我用抹布轻轻地沾了沾,清理干净后拿到洗手间。在扭干抹布的时候,居然发现布上微微地残留着白色的粉末,我伸手摸了摸,滑腻的感觉。
等我回到病房的时候,隔壁床的病人已经回到了床上并盖好了被子正背对着我。很快便想起了呼噜声,我有点烦闷了。
磨蹭了一会,脑袋不再发昏了,我便往外走走,想不到竟然都已经是黄昏了。
穿着病号服穿梭在医院里,看着不同的人生着不同的疾病,忽然十分的感慨。老了的人不停地咳嗽,十分的沉闷,年轻的人却是病恹恹的,无精打采地窝在白色的病床上。这里的气氛十分的压抑,我只好拐上了医院的天台花园。
靠在天台上,我顿时觉得心情十分的舒畅,什么旅客什么宝藏通通都见鬼去吧。
就在我低眉的瞬间,我看见了莫小言,她正跟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聊着,那人正背对着我,身上包裹得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