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只是跟蒙雅四处走走而已,不会去其他的地方。”杜月梅赶紧解释道。
小叔还没说点什么,她一脸的惊悚,在我面前强忍着。
我的脑子快短路了,杜月梅都快二十八岁了,怎么感觉,在小叔的眼里,她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呢?
“蒙雅,你去小叔家坐坐吧,小叔给你做好吃的。今天拾了不少新鲜的蘑菇,你最爱吃了。”小叔肩上扛着一只我还不曾认识的动物,粗糙的大手拍了拍腰上的大布口袋,露出一排洁白而整齐的牙齿。
“嗯嗯,好的。”可我记得,我一点都不喜欢吃蘑菇。不过,小叔是我最亲近的人,肯定知道我曾经的口味,或许,曾经的我就是喜欢吃蘑菇的呢!
小叔很满意,走过她身边的时候,稍稍停顿一下,她装作一副没事的样子,可是,我知道,这很不简单。小叔已经走远了几步,我看了她一眼,她温顺地跟在小叔的身后,我迟疑了一会,也跟了上去。
看着杜月梅的背影,我总觉得怪怪的,至于是哪里有问题,一时之间,我也说不上来。
我忽然扭过头看小叔刚走来的方向,那座破桥好像在河水的冲刷下,微微的晃动着,我揉了揉眼睛,眼花了吗?“蒙雅,跟上啊。”小叔走得飞快,忽然喊了我一句。
“哎,就来。”我赶紧迈开步子,追了上去。
杜月梅只是微微地看了我一眼,安静得很。我更是觉得奇怪了,但也不好打破这样的局面。
坐在小叔家时,我浑身都不自在,尤其整个屋子都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小叔倒是很喜欢这股味道,甚至跟我说,没有这个味道的地方,他一刻都呆不下,还是家好。我四处张望,熏黑的土墙上密密麻麻挂满了各种动物的皮毛。这些皮毛在这里多得好像没有了存在的价值一样。
“蒙雅,还在学校教书么?”小叔柔和目光,坐在桌子对面自己制作的木椅子上,十个手指扣在桌面上,指甲全是黑色的,不知道是泥迹还是血迹了。
我点点头,绝对不能将最近发生过的怪异事情告诉他,免得他担心。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嗯,那就好。”他缓了缓,语气有点忧伤。
婶子一直在厨房忙活着,杜月梅在一边打下手。她灵活而迅速,切肉的手法精湛极了,一块肉在她的手中,刀似乎没有受到任何一点阻碍,三下就整整齐齐的一块块了,就连硬邦邦的骨头遇到她手中刀,跟切豆腐似的。
饭好了,桌面上基本都是炖肉,唯独一碗清幽的蘑菇汤放置在我前面。小叔道了一声起筷,婶子大口大口地吃着肉,十分贪婪。小叔时不时给她的碗里增添几块肉。
全程下来,我都陪着笑。忽然,我想起了我的父母,便试探性地问了几句,想不到小叔听了后十分的不高兴,把筷子甩在了桌面上。“蒙雅,这都过去了,不要再问他们这两个人了。以后,好好生活就是了,我永远都是你的小叔。”
对于小叔这样的反应,我始料未及。
杜月梅在桌下悄悄地拉了我一把,“别问。”
“刚才的话,我就当你没有说过。”小叔说着这话的时候,身子停住了筷子,很快又动了起来。“我不想听到任何关于这两个人的信息,也别从我这里打听这两个人。”
整整一顿饭下来,我都没吃什么,小叔紧皱的眉头由始至终都没有展开过。等我要站起来说要离开的时候,小叔喊住了我,递给我一个小木盒子。
“这是他们两个人留下的唯一东西,放在我这里也没多大意义,蒙雅,你拿回去吧。”
我不知道小叔为什么称我的父母为他们两个人,我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不愉快事情,才至于让小叔谈及他们的时候,会如此的不高兴,甚至是愤怒。接过这个小木盒子后,小叔没说什么,转身重新坐在了饭桌前,安静地坐着,没有动筷。
我迟疑了一会,想说点什么的时候,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小叔,我回去了。”
他嗯了一声,微微点头,算是回应。婶子和杜月梅一直都没敢插嘴,各自继续吃饭。
回头看了小叔一眼,他的脸上写满了悲伤。
前脚刚踏进查德生家,他后脚就回来了。
我和查晓声俩人肩并肩地窝在了沙发上看电视剧,若无其事的样子。他一进门就往书房走去,完全要忽略我们俩人。这正好,查德生不管我们,我们俩人就更有机会干点坏事了。
查晓声看着我怀里的小木盒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