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烦人的声音消失了,眼前的冰箱发出微微的轰鸣声。
哎呀,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哆嗦后,我还是鼓起勇气拉开了冰箱的门。
嚯的一声,丝丝的凉意从里面飘了出来。第一层到倒数第二层都塞满了我喜欢的零食和新鲜的蔬果,和平常一样,没什么异常。而最底层专门用来放肉类的,不过,我不喜欢肉类,所以那一层一直就空着。
不过前些天,堂姐杜月梅好像过来借冰箱放放她家吃不完的野味。
堂姐杜月梅是婶子嫁给小叔之后带过来的,比我大几岁,本来也不叫杜月梅,后来才改的,至于以前叫什么,我也不太清楚。
她总跟着小叔常常在后山后面的那一片大森林里打猎,家里常常有吃不完的肉。而我跟婶子相处的时间加起来不算长,偶尔见面只是打打招呼,寒暄几句罢了。小叔更是少跟我来往了,仅存的记忆当中,我就已经一个人生活,小叔定时定期给足生活费,就鲜少跟他见面。村上的人也少见到我的小叔,甚至快要遗忘了村里还有他这样的一个人。
看到那用黑黑的大塑料袋包裹得圆滚滚东西,我隐隐地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我不知什么时候只喜欢吃蔬果,也忘记了有多少年没吃肉了。往冰箱更走进一些,那浓烈的血腥味更是扑面而来。
咦,好恶心,我不禁捏了捏鼻子,什么肉会那么一大股血腥味道呀。
看了看那黑黑的大塑料袋,我伸手去拉了拉,圆滚滚的,像人头般大小。
什么动物的脑袋圆滚滚的呢?
我有点埋怨小叔了,老是弄一些乱七八糟的动物回来,太血腥了。
还没拉到冰箱的门边,那大塑料袋里像是失去束缚般轱辘辘地滚出一个脑瓜壳来,一下子滑在我的脚跟。什么东西呀?我定眼一看,这圆滚滚的脑瓜壳竟然是染着猩红的血淋淋的人头,那怒睁着的眼睛还死死地看着我。
血淋淋的人头,忽然,我的双手也布满了鲜血,不停地往下滴着……脚下已经汇成了一条血红的小溪流了。
那人头忽然就睁开猩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看着我,微微地张着嘴喊着:救我……救我……
我害怕到了几点,本能地想逃跑,那脑瓜壳自动地朝我滚了过来,我不断地跑,他不断地滚着,飞撞在我的腿上。
啊……不要……猛叫地一声,我从床上弹了起来。
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细细地看着四周,都是熟悉的场景。原来已经天亮了,我揉了揉太阳穴,禁不住往身后一看,床单都汗浸湿了。
梦,原来这只是个梦。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我拍了拍胸脯,安慰着自己。
但为什么如此的真实,那死鱼般血色的双眼直勾勾看着我的情景一次又一次地涌现在我的脑海里,真的恐怖极了。
当我回到学校的时候,学生们正上着早课。
耳畔全是朗朗的书声。
校长王爱偲朝我走来,本想提一下昨天陈美兰的事情,一看到我,有点吓到了。“蒙雅,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啊,黑眼眶都出来了。”
我有点疲倦,强忍起来,他也没再提陈美兰,让其他老师给我代课,放了我一天假。
“蒙雅啊,你去看看医生吧!”他担忧道。我点点头,透过几净的玻璃,我才发现,我的眼眶乌黑一片了。就在我准备返回办公室的时候,校长跟莫小言相遇,跟她说了几句,莫小言就嬉笑着往我走来。
我浑身的倦意。
她笑了笑,“蒙雅啊,你看上去很疲倦啊,没休息好吗?”她抬头看到我的脸时,吓了一大跳,“你干嘛,中邪啦?”
“啥?”我愣了愣。
莫小言解释道,“我听说,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人会显得特别的没精神,严重的话会出现幻觉看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咳,你说什么呢?”我打断她的话,她忽然变得神秘起来,“蒙雅,虽然现在是新时代,可是,有些东西科学能解释清楚吗?况且这些我都是从老人那里听来的,起初我也不相信,后来,我走夜路的时候,经历过一些事情才相信的。”我顿时后脊背凉飕飕起来。她继续说着,我都觉得我真的撞邪了。
让莫小言吓唬得要死后,我骑着自行车往回走,我家在村子尾,一般,我都不会从村里走,对村子知晓的事情甚少,也很少跟他们来往,不过,容妈妈是村里唯一的大夫,我们一般成为土医生,香料也是从她那里取来的。
才刚刚驶进村子里,天空忽然就乌黑乌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