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儿你快看!好漂亮的酒楼!比我们哈慈部的行宫还大还漂亮!”
“哎呀格格,快把轿帘放下,放下!侍卫们都在偷偷笑我们呢……你很快就不是个小部族的格格了,别让奴才们看扁了,说我们是小地方来的。”
“烈哥哥,你真会伺候马儿。连父皇都说,这么烈性子的骏马,他都没有办法的,要不是你能降住它,就只能杀了它给将士们吃肉了,那它就太可怜了呢。”
“……公主说笑了,它只是碰巧跟我投缘而已。”
“哪有?要我说啊,就是烈哥哥最厉害了!能把这马儿收得服服帖帖的。前两天太子哥哥也被他摔下来了呢,一直下不了床……”
“贱囚!卑贱之身还敢和公主说话?还不快去刷马!”
“哥哥!你伤好啦?”
“谁说我受伤了?你,还愣着干什么?杵着污了本太子和公主的眼,快滚!”
“是,太子爷。”
“哥哥!别去别去!筠儿求你!父皇已经遇难了,你不能再丢下筠儿了,筠儿好怕啊!”
“放开!我堂堂一国太子,怎么能独自苟活?你快放手!”
“快放手!再不放,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啊——哥……哥……”
“今天想听什么故事呢?”
“嗯,我还想听昨天那个腾格里大神,和他女儿们在一起的故事。”
“好吧,我今天就给你讲大神和他的第99个女儿达雅的故事,好不好?”
“嗯……那个达雅,长得好看吗?”
“好看,特别好看。她是大神女儿里,最美的一个,长得就像公主你一样美丽。”
……
纷乱繁杂的场景,一幕一幕走马灯似的,在区澄萱混沌的脑海里,自动不停滚动播放着。似乎只是个看客,却又好像不只是个看客……那小公主的一颦一笑,她都感同身受,还有那撕心裂肺的痛苦……仿佛自己的精神附在了她的身上。
头疼得快要裂开了!区澄萱觉得自己又坠下了那个陡峭的崖,眼睛睁不开,睁开也是一片无边黑暗,身体动弹不得,只有坠落、坠落——永无结束的,坠落……
眼前黑暗似乎褪去了。雪白的天花板和墙壁,身体应该是躺着的,虽然头还是很痛,不过手好像还是可以动的,虽然没什么力气——果然又是没有死……可是,天啊!她瘫痪了吗?怎么双腿一点感觉也没有?
“啊……”喉咙里发出一声粗噶的声响,惊醒了伏在她床边休息的人。
“Eliza,你醒了!哦,感谢上帝,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双手被紧紧握住,一张标准的欧洲优质帅哥脸,大大地贴在她面前。身上是医生的白大衣,本就深邃的眼窝此刻更加深邃,布满浓重缺睡的青黑色。湛蓝的双眼满是血丝,一转不转盯着她看,像是要化身X光机,看进她脑子里去。
“啊……”还是发不出声,嗓子像裂开一样疼,一蹙眉头,扯得头上更是一阵尖锐刺痛。
不过好消息是腿有感觉了——刚才应该是被金发帅哥压麻了。
“哦上帝啊,你失忆了?Eliza,我的小Eliza!你认不出我了么?哦我的天哪,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上帝啊,你还不如杀了我,哦……”金发帅哥满头金毛霎时根根立,捶胸顿足原地连转三圈,白裙小飘飘,一副要暴走的架势。
“哎……”区澄萱忍痛艰难发出点声音,挣扎着要起来,身上一软又跌回床面,震得头上的伤口痛得她全身一抽!伸手一摸,额头以上缠满了厚厚的纱布。
金毛狮王慌忙扶起又挣扎着要起来的区澄萱,小心翼翼扶她靠着床头坐好,把枕头立起来让她靠着,又细心地加了两个厚海绵垫在身后,唯恐她坐着不舒服。
在她眼神示意下,又赶紧倒了杯水,万般小心地递到区澄萱干裂的唇上。杯子被一把夺了过去,顾不得头上的伤痛,仰头就一通牛饮。
“慢点,慢点宝贝儿,又没人跟你抢。”抢杯不成的金发帅哥只得攥着块纸巾,不停为豪饮姐擦着从嘴角不断溢出的清水。
区澄萱满意地一抹嘴,把玻璃杯子往帅哥怀里一丢,笑得两眼弯弯:“你发什么神经?你就是烧成灰,我也能认出你这位‘德古拉伯爵’大人。”
金发帅哥苦笑一声:“你呀,都什么时候了,还忘不了叫我的外号。可是,我现在有多高兴,你知道吗?Eliza……”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单膝跪在她床前,把脸深深埋进她还略显苍白的一对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