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明在帐篷门外请示道:“启禀公主,篝火晚宴的时间快到了。”
孟漓轻放下描妆的笔,起身离座吩咐道:“进来为本宫更衣。”
不稍片刻,浅色祥云纹罗裙,一根银丝绣花腰带全绕起了细腰,还着了一件宝蓝色彩绘水浪飞鸟曳地长袍,一双柔荑纤长白皙,指戴金丝片甲,脖子上戴着的通透白虎玉坠衬托出那锁骨凹凸有致。
当她到了篝火晚宴处,周围灯台连绵,每隔一段还有伏腰低头手持灯笼的奴才,见那些权贵皇族都已落座大半谈笑风生。
一个领头女官亲自为她引路入座:“公主请随奴婢来。”
孟漓是个眼尖的,这个女官跟在父皇身边多年,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便与之搭话:“这等小事竟也要何姑姑亲自做吗?”
她听到后身板稍稍硬了一下,低头答道:“奴婢伺候主子天经地义,也是奴婢的大事。”
不愧是父皇身边的人,讲话都如此滴水不漏,孟漓也就不再问,但是她总感觉怪怪的,这何姑姑一向在父皇身边伺候梳洗和饮食,从不会离开父皇半步。
“公主请入座。”何姑姑持礼以待毫不松懈。
她见何姑姑要行礼告退却是匆忙一声叫道:“姑姑且慢!”
何姑姑头上所戴银步摇轻晃继而缓慢地转身问道:“公主有何吩咐?”
孟漓不好意思地指了指她两侧空座问道:“不知本宫两边是何人的座位?”
“公主右侧乃贞贺长公主之座,左侧乃衡敬公主之座。”她语罢便告退了。
“公主,为何如此关心这个啊?”一直站在旁边的雀明非常不解。
孟漓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蹲下把耳朵凑近给她道:“方才光线不充足,她那银步摇一晃而过,本宫似有熟悉,故多留她一会儿,想多看那步摇几眼。”
“一个银步摇有何奇怪之处吗?”
“你可知,在宫里只有侍寝后不得名分才得赐一个五股银步摇。何姑姑虽然家族没落,可是祖上是出过几代御史的,若是侍了寝大可以大大方方封个妃嫔,你看六皇妹的母妃不过是个奴婢,还不得父皇宠爱可是该有的名分却是没有少。”孟漓取过几颗葡萄丢进嘴里吃得津津有味,“难道是何姑姑做了什么惹怒父皇的事情,可是父皇也没有惩罚她,奇怪,太奇怪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贞贺冷不防地出现在她面前,还是那么奢华无比的衣裙。
看贞贺这语气是知道什么内幕了。
孟漓让雀明退下,歪着头望着她道:“皇姑母是有什么有趣的故事要说与我听啊。”
贞贺却扯了别的事情没有直接回答,看见她脸上的小花奇道:“啧啧啧,你怎仿起明月夫人的娇花妆了?不过倒是挺好看的。”
“若不是今日去猎白虎时不小心破了相,我也是不愿意在脸上涂涂画画的,就怕万一画虎不成反类犬,引大家笑话,不过得姑母这一夸我这惴惴不安的心倒是放下了。”她拉着贞贺一团坐着悄悄问着,“那银步摇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贞贺媚眼如丝,火红的嘴唇一张便惊着了她:“听说是皇兄强要了何女官,何女官不愿意接受册封惹怒了皇兄,就赐了五股银步摇让她去做下等婢女做的事情。”
“平时见何姑姑斯斯文文柔柔弱弱,没想到性子如此之烈啊,估计这是父皇第一次被女人拒绝吧。”孟漓说话的时候嘴巴一直没有停过,这果盘都被她吃了大半,“父皇就那么轻易就放过她了?”
贞贺挑眉坏笑地回到座位上:“有些事情你们小姑娘家家就不要知道了。”
“国君驾到!”
落座众人纷纷起身道:“参见国君。”
国君心情似乎大好,坐到龙椅之上后让他们都坐下。
“朕听说今日狩猎是小五猎到的猎物最多,而且还猎到了白虎,是不是?”国君饮酒大笑道。
身边的刘大监笑眯眯地迎合道:“陛下的公主自然是巾帼不让须眉啊,白虎乃祥瑞之兽,陛下总要大大赏赐公主才是。”
“好,小五到朕跟前来。”国君此刻朝她招着宽厚的大手。
孟漓心有忐忑到他的龙椅前跪下,一双丽目如灵珠:“父皇。”
国君黑色的深邃眼眸,每一个眼神都无意识地散发出帝王霸气,看了叫人产生浓重的压迫感。
他拉过她的手放在大腿上,和蔼却不失威严道:“小五在骑射方面甚于你的各位姐姐,更胜在座男儿,哈哈,颇有朕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