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思华殿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这功劳可少不得孟漓的人。
“公主,您吩咐下的事情奴婢都做好了。”燕今从外边回来满头大汗道。
“姐姐松了手,可本宫却不会放过她。”孟漓看着雀明刚为她上的凤仙花汁未干幽幽道。
雀明捧来金丝片甲一一为她戴上,以防这染好的指甲碰花了:“公主这两日都得戴着了。”
“本宫第一次涂寇丹,也不知道最后颜色如何。”孟漓新奇地动了动手指,金丝片甲嵌着细珠琉璃,颜色活泼很适合她的年纪。
雀明收拾了桌面的东西:“这金丝片甲是上水女帝所赠,太后娘娘有三套,一套赐给了方太妃,另外一套就给了公主,可见太后娘娘对公主的宠爱。”
燕今也是骄傲道:“那是自然,太后娘娘最疼爱的孙辈,公主认了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啊!”
孟漓懒理她们的话,只是直勾勾地望向窗外有着几百年历史的榕树,它盘根错节,枝繁叶茂足以遮天蔽日。她懒洋洋地伏在窗框边,痴痴地看着这棵屹立不倒的榕树,想着何时它会死去,还是会一直一直在那里,看着这天下的主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它会不会正在嘲笑人们短短几十年的时间都花在了勾心斗角上了。
此刻,她脑海里晃过鹿糜的脸,是那么的无邪和善良,与她所认识的人都不同,他的存在是特别的。
“公主,忠郡王的两位郡主求见。”一个机灵样的小太监进来启奏道。
这个太监是最新入宫的一批,雀明觉得他有灵性肯吃苦就把他提到素环殿来了,他本名单耀,可惜家道中落入庭为奴,可是他始终带着一种不自卑自哀的意气,让孟漓也多高看他几分。
“让她们前殿候着吧。”孟漓一挥袖潇洒肆意如英杰豪气。
“奴才遵命。”单耀刚进宫时就是倨傲身份死活不愿自称奴才,受了大总管好几顿打,每每自称奴才都心里膈应难以启齿。
“等等。”孟漓叫住了他,“单耀,在你还无法拿回你在意东西的时候,你只能让别人觉得你不在乎,才不能给别人再次伤害你的机会,明白吗?”
“奴才明白。”单耀低头弯腰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
“公主今日怎么有心情教育起奴才来了?”雀明为她更衣,“这件华彩洛水绣裙如何?这绣裙边都悬挂流苏,飘逸得体很是好看。”
“你以为本宫是那么多管闲事的人吗?”孟漓除下寝服想要捋一下头发都不是很习惯,“这金丝片甲还真是不方便。”
“那公主为何要如此提点那小奴才?”雀明俯拍着绣裙折叠处。
孟漓让她起来道:“本宫一眼就看得出来他的傲骨,只是若是他不知收敛也是无用的,不过他也是个聪明的人,方才的话他应该是听进去了。”
“奴婢把他捡回来,也是想着他的慧根比着旁的人要好一些。”雀明抽出屉中的青鸟簪子为其戴上,青鸟的眼睛是一颗翠绿色的宝石,华贵无比。
“这耳环就选东珠那对吧,简单点好。”孟漓指着众多耳环中最不起眼的那一对道。
雀明道:“公主,您可别让客人等急了。”
“难得的贵客。”孟漓笑得动听。
坐在正殿的殷焱早就有些不耐烦了,靠着殷淼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孟漓从侧帘而入:“让两位群主姐姐久等了。”
殷淼温柔地推开殷焱起身道:“殷淼见过公主殿下。”
殷焱也随之道:“殷焱见过公主殿下。”
“殷焱姐姐取得了凤凰器流火缨枪,真是恭喜了。”孟漓入主位让她们也入座,“无需拘礼,不知二位来我这素环殿有何事啊?”
“公主那一日与臣女妹妹一战可谓是精彩,臣女不才,想要结识公主,这不,我们姐妹二人便不请自来了。”殷淼直言道。
殷焱好像事先不知,惊叹道:“姐姐你是说,公主殿下便是那一日与我一战的童嘉!”
孟漓心知纸包不住火,她与童嘉还是有所区别的,一旦遇到殷淼这样的有心人谎言便会被戳破,也不多加隐瞒道:“你这般不绕圈子,我要是再多做掩饰未免太做作了,你是如何知道是我的?”
“臣女来这素环殿本来只有七成把握的,臣女有缘见过童嘉,她耳后有一颗痣并不明显,而那日比武见公主并没有,然后臣女有所打听方知比武前一日童嘉有入宫到这素环殿来。前几日,殷焱与我进宫给太后娘娘请安,远远见到公主,一闪而过那耳后竟然有那一颗痣。”殷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