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回来了。”雀明一直在练舞房等候着孟漓的归来。
孟漓很是疲惫,但是依然要时刻关注此刻的局势:“把今夜发生的事情都给本宫梳理一遍。”
雀明脸色凝重道:“今夜,的确发生了大事。上水的罗恒大人身中奇毒,如今太医已经想尽办法延缓毒性的发作。现在各国的驿馆都有人看守,上水限期西梁三日之内破案,北德的成安公主似有猫腻。贞贺长公主晋献凤凰器流火缨枪,各国怕都是蠢蠢欲动。”
孟漓转念一思:“要如此大张旗鼓地将凤凰器现于西梁,怕是姐姐的主意。”
“公主要沐浴更衣吗?奴婢将一切都打点妥当了。”
“今夜,就简单擦拭一下就好,本宫有伤在身不能触水。”孟漓往门口走去。
雀明眼疾手快快步上前打开大门,谦卑地站在一旁。
盥洗室的奴婢早就被雀明吩咐退下,孟漓踏进去之时感觉一股暖烟袅袅,一件一件地除下衣物,烟雾缭绕檀香弥漫之下没有曼妙的胴体只有包缠着绷带的身子,好的皮肉都不剩多少。
雀明惊得红了眼眶捂住了嘴颤抖着:“公主.......”
孟漓身子上缠绕的绷带都已经渗出一朵鲜艳夺目的花,雀明只能无比小心地拿过剪子一个一个地为她剪开绷带重新处理伤口,每一个伤口都像是被深深地剜出了一个口子,裂开的冰肌玉肤下的肉像是被千刀万剐一般,这样的伤,孟漓身上一共有十二个。
此刻的盥洗室里只有擦拭身子的声音,雀明得仔仔细细才能不触碰到伤口,取过烧酒:“公主,可能会很疼。”
孟漓嘴唇毫无血色拿过一旁的布用力咬住眼神坚定地看着雀明微微点了点头。
当烧酒一倒在孟漓皮开肉绽的伤口上时,她疼得面部扭曲牙齿用力地咬住布帛却还是在牙缝之中露出难以抑制地低吼声,头瞬间抬起两眼瞳孔放大瞪着房顶。雀明虽有不舍但还是尽快把伤口都消毒一遍,上药的过程也是极其煎熬,到最后一切完成妥当,孟漓已经疼得面色发白额冒汗珠,眼神涣散。
雀明心疼地伸手将孟漓嘴里的布取出,为她换好衣服搀扶着她回到床上:“公主早些休息吧。”
孟漓躺在床上望着幔帘上的花纹出神:“我已经无法回头了。”
“公主......”雀明别过头去擦拭眼泪。
“那我们只能披荆斩棘一路向前,以命为注。”孟漓伸过手抚摸着她的头安慰着她。
雀明拭去泪水外后挪了挪深深地磕了一个头道:“公主一日为主,终身为主,雀明愿以命相随。”
“好......”孟漓的声音嘶哑,慢慢地合拢双眸进入梦乡。
思华殿里的孟汜收到花坞三月的密信,将纸慢慢地在手掌里攥紧眉眼间竟然不复平日的冷静。
“公主,喝口水。”茉莉将茶杯递向她,可是她像是没听到没有要喝的意思,茉莉只得怯怯地又将杯子放回台上。
“看来,林舍的心机深重,他的魄力胆识毫不逊于当年的老侯爷。”她恨恨道,“因为我的失策,白白累了阿漓受此一难。”
“那公主接下来该如何打算?”茉莉柔声问道,“这么一来也是打草惊蛇了,他可会不再与我们合作?"
“恰恰相反,他做那么多事就是为了证明他的实力,是花坞三月最好的合作者。而且,他虽然赢了我们两局却独独输了最重要的一局,花坞三月有他最大的把柄。只要他不听话,这个把柄就足以让他掉入地狱。”孟汜将手里的皱纸丢在杯子里看着字慢慢糊掉,“对了,今夜上水罗恒中毒事件可有进展?”
“收到消息,陛下将此事交给二皇子殿下全权处理,武安侯从旁协助,三日内破案。”茉莉回道。
“父皇是在为二皇兄的封王而铺路,大皇兄虽有军功但是还是忌惮平昭侯的势力久未封王,如果这一次二皇兄把事情办妥了,乃是挽救了两国联盟的大功封王是势在必行的,也可打压一下平昭侯一系的锐气,只是委屈了镇守边疆多年的大皇兄,成了政治党派之争的牺牲品。”孟汜起身走到书桌拿起笔写下一张小纸条递给茉莉,“交给花坞三月,务必助二皇兄一臂之力。”
“奴婢遵命。”她双手接过字条转身离开。
暴雨已停,可是被狂风暴雨肆虐的地方一片狼藉,花瓣掉了一地,屋檐一直滴着雨水屋内一片清凉。
孟汜独坐在房间里焦虑不安,十分担心孟漓的伤势,可是她却无法做任何事,这种无奈感像极了当年被逼离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