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梁上京近日来人流量剧增,一年一度的祀花节即将要盛大开幕了,上至西梁皇室下至平民百姓对此无不重视。
西梁有一个不成文的传统,每一户家有女子已年满十六未曾婚配就要在家门口挂上彩灯,意思就是说可以允许有志青年上门提亲,哪怕是贫穷的人家,父母亲也要亲自为女儿扎一个彩灯,这个彩灯寓意祝福。
孟漓这几日是坐立不安,想着祀花节将至,不知道孟汜是否回到临清寺了。她与姐姐一直是单向联系,只有姐姐对她传递消息,而她却不能主动与姐姐有所联系,否则会给姐姐带去危险。
她心情异常烦躁的时候,燕今却给她带来了一个可以转移注意力的好消息。
刘夫人知道了孟霖森身边的小丫头偷偷接济孟涣的事,现在在宫里毒打那个小丫头,孟霖森气不忿上前阻挡,脖子挨了一鞭子。
孟漓听到孟霖森生生挨了一鞭子,心是在滴血的,可是她只能发狠地握紧拳头让指甲陷进自己的掌心肉里,借这种疼痛来缓解心里的难受。这些都是她算计好的,可是事情真的发生了,她却还是难以接受。
“奴婢需不需要送点药过去?”燕今瞧着自家主子听到后脸色都变了。
“不许送。”孟漓咬牙切齿地闭上了眼,“这是我和森弟都得受的痛。”
“今日,贞贺长公主进宫与国君商量祀花节祭祀的地方了。”
“如何了?”孟漓急切地想要知道结果。
燕今给她递了一杯茶道:“贞贺长公主已经在乾坤殿待了两个多时辰了,情况不是很明朗。”
孟漓取过杯子后听到这话又把茶杯放到了一旁思虑起来,她现在又不能贸然前去,她在父皇面前如果不是因为太后,怕是连看她一眼都懒得看。
可是有一个人与她不同,就是北宸贵妃的女儿——玓瓅(dili)公主孟箴,通过封号就可以看出父皇对她的重视,玓瓅有珠光闪耀之意,由于北宸贵妃是父皇最心爱的女子,对她所出的孩子自然是如珠如宝,而且孟箴是生得花容月貌,年满十五就已有倾国之姿,不过自幼被父皇娇宠过度,在宫里她敢称蛮横任性第一,无人敢与她争锋。
孟漓不由得想起年幼时宫人们的传言,当年苏皇后与北宸贵妃同日生产,国君在北宸贵妃门前苦苦等待,丝毫不管苏皇后同为生产的女子,当时宫里顶尖的太医都到北宸贵妃的明月宫候着,而皇后这边只有两个医女和几个之前就准备好的产婆。苏皇后九死一生地先生下嫡出公主孟汜,国君得到消息没有任何喜悦之情只是随手吩咐身边伺候的洪大监让内总司准备赏赐之事,而后亲自抱着刚刚出生的孟箴为她拟了‘玓瓅’这个封号,‘玓瓅’与‘嫡立’同音,可见国君对这个女儿的宠爱。
后来这件事还在朝堂上引起轩然大波,苏皇后的母家城阳侯府觉得这是不顾宗族礼法,也有谏官上言,百官附议,这无疑是让国君有些下不来台,后来还是太后亲自为孟汜拟封号——璞朔才勉强停息了这场风波。
孟汜与孟箴同年同月同日生却有不同的命运,一个高高在上享尽荣华富贵,一个却历尽人世沧桑。皇室中人的出生就和权势政局紧密相连,就像是他们骨子里与生俱来舍不去的一种毒,除不尽割不断只能任由毒入骨髓迷失本心。
“公主,公主?”燕今的呼唤声把孟漓突然拉回了现实,“贞贺长公主已经出了乾坤殿了,正在往太后娘娘那去。”
“去取本宫前日抄写的《心经》来,本宫要去向皇祖母问安。”孟漓必须去套套贞贺长公主的口风。
还未进到安祥宫的里面,就已经听到皇祖母爽朗的笑声,贞贺这个姑母很会说话讨皇祖母的心。
“哎呀,哀家的漓丫头来了。”太后看见她已经走进殿内大喜道。
“漓儿见过皇祖母,皇祖母万福。”孟漓规矩地向太后行礼道:“前些日子漓儿手抄了一本《心经》,想着送给皇祖母。”
“起来起来,能让你这丫头静下心给哀家抄写《心经》那真是难得啊。”太后让珂嬷嬷把《心经》取了过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你又想在哀家这讹什么啊?趁哀家今天心情好。”
孟漓起身的时候有意无意地与贞贺长公主对视了两眼后答道:“皇祖母,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这丫头居然把自己比作君子,别让你姑母笑话你了。”太后又笑了起来。
“太后娘娘,您今日都未曾午睡,今日与贞贺长公主聊了许久身子怕是有些疲惫了。”珂嬷嬷在一旁提醒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