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祥宫是太后的寝殿,不似其它宫殿富丽堂皇,但是别有一番典雅高贵。先帝在世对太后并不十分恩宠,地位就到妃位便不再改变,在风云诡谲,变幻莫测的后宫之中得到最后至高无上的荣耀,她的心思不容小觑。
太后身边的心腹柯嬷嬷见孟漓来了急忙上去迎接请安:“奴婢见过公主,公主如意金安。”
孟漓自然知道柯嬷嬷可不是一般人:“嬷嬷快起快起,皇祖母知道了可不饶我。”
燕今小心翼翼地将孟漓扶下轿。
柯嬷嬷满怀笑意道:“太后她老人家想您想得紧,今晨梳洗地时候还念叨您呢,没想您就来了。”
孟漓的长睫毛微微晃动,俏皮道:“怪不得我说近日也没生病啊,倒一直打起喷嚏来,原来是皇祖母害的。”
“哎哟,这种话也只有公主您敢说。”柯嬷嬷将孟漓引入殿内。
高位上的太后贵气威严地右手持着一串佛珠,尽管岁月催人老,眼角眉梢略带沧桑,眼睛里却透着一股莫测高深。孟漓还未来得及请安行礼便看见太后招手让她上前去,她也不多想,便到太后跟前跪了下去道:“皇祖母万安。”
“你这死丫头,多少天没来看过哀家这老婆子了?今天是什么天啊,想起你可怜的皇祖母了?”太后此刻不如刚才般威严模样倒像是寻常家的老太太一把抓起孟漓的耳朵佯怒道。
“皇祖母您老轻点,您亲亲孙女的耳朵都被要您拽下来了!”孟漓挣脱开来嗔怪道,“不是您老说我性子野让我回去把规矩仪态学好才能来请安吗?”
“哟,这么说倒是哀家的错了?”太后用力叩了孟漓脑门一下,“那规矩学好了?”
“没有。”孟漓捂了捂脑门老实说道。
太后也没为难多少,说道:“得了得了,一边坐着去。”
“漓儿遵命。”孟漓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提起裙摆从地上站了起来,坐到了一旁的龙门蟠莲垫子上。没一会就有女婢进来禀报,贞贺长公主,博亲王前来向太后请安。
孟漓朝门外望去,贞贺长公主一身紫云锦袍流光熠熠,裙袍上的花鸟栩栩如生,领口上的花纹绣工更是出神入化,头上戴着金银丝鸾鸟朝凤钗,指甲的丹寇鲜艳无比。而博亲王在贞贺长公主的旁边,只是一身淡色衣袍,头戴银冠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贞贺长公主经过孟漓的时候,身上的神秘幽香悠悠散发开来,孟漓也无法形容那是什么味道,但是觉得令人身心舒畅。
“儿臣拜见母后,母后金安。”贞贺长公主和博亲王一齐跪下向太后请安。
太后让他们起来并且赐坐。两个女婢捧着茶托为他们上茶,不仅杯具花纹不相同,就连泡的茶都是依照个人喜好而上。
孟漓细细的观察着贞贺长公主,这个皇姑母不是皇祖母所亲生而是得先帝盛宠的凌妃所生,凌妃去得早便养在皇祖母膝下,从小一众儿女中便最得先帝疼爱。先帝在世时行事便就不同一般女子,在权力互轧的朝堂培养了自己的势力,那张美人皮不知道装了多大的野心。
“哟,这不是漓丫头吗?这小眼珠子一直在我身上打转,在打量什么呢?”贞贺长公主大方地唤起孟漓的闺名端起长辈的姿态询问道。
孟漓见她直接戳破了她,客气地回答道:“阿漓见皇姑母一如既往地光彩夺目,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如有不敬处还请皇姑母见谅。”
“漓丫头这小嘴挺甜的,姑母日后让人做上几套衣裙送到你宫里去。”贞贺长公主倒是大方性子。
孟漓也不推辞:“那漓儿就等着了。”
“老八在外面逍遥惯了,也不知进宫来看看哀家,非得哀家四请八请的。”太后似有嗔怪的口气。
博亲王恭敬地低头回道:“儿臣知错。”
博亲王是太后的亲儿子也是圣上的胞弟,可是行事一直很低调,近几年的祀花节的事宜一直是他在处理。今年的祀花节很多人都想掺一脚,譬如贞贺长公主又譬如大皇子孟霖琦的舅舅平昭侯。
本来孟漓前几日也打算淌一淌这摊水,但是现在看来作壁上观更好。
平昭侯老谋深算,贞贺长公主难以预料,博亲王一直可以全权处理祀花节也不是个好惹的主。
孟漓一直在一旁自顾自地饮茶,静静地看着他们商讨祀花节的事,一句话都不多说。
贞贺长公主希望今年破格让各级官员的女儿比较才艺容貌来甄选花神,并且王侯公爵的公子们都大多数到了及冠之年,往年的百花宴都有赐婚的惯例,今年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