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晓意一瞬间变得无法思考。

仿佛所有的知觉都离开了自己，全部飘向了别的地方。

过了半晌，在冯薇薇讥讽而自得的表情里，她终于重新找到了自己的呼吸。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惨白着脸，哆哆嗦嗦地质问冯薇薇。

“你的意思是……那是你下的药……”

“就是我。”

冯薇薇从她的身上跨了过去，走向绘满了各式暗示性强烈的浮世绘墙，取下了墙上挂着的一条软滑皮鞭。

然后她折返回来，在安晓意满含惊惧的眼神里，轻轻地抬起鞭子后，在她光裸的小腿上狠狠抽打了一下。

那条辫子一边的表面上有些凹凸不平的褶皱，打在人身不仅疼得出奇，也能留下鲜明的触感和大片的红痕。

冯薇薇用了十成的力，安晓意痛得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

冯薇薇看到安晓意痛苦的表情，反而发出了满足的笑声。

“怎么样？滋味不错吧？这是会所里专门治理那些不听话的小姐们用的手段，也可以成为客人们的余兴节目。”

她蹲下身子，直视着安晓意雾气蒸腾的杏仁眼，满脸都是疯狂的嫉妒。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你下药？因为那天是我第一次登台表演，我不能让你发现我在这里演出，否则凭你的愚蠢，一定会败露这个事实。”

“所以……嘶……你就……害我？”

安晓意疼得咬住了下唇，被抽到的皮肤火辣辣的痛楚让她几乎没有办法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来。

在剧烈的疼痛中，她依稀回忆起，确实在后台厨房里忙着切盘的时候，仿佛看到过一个熟悉的影子。

只是那时候的自己完全忽略了这点而已……

“对啊，让你主动知难而退，不是很好么。”

“你为什么……要对我下那种药……”

“因为我恨透了你。”

冯薇薇姣好的面容扭曲了起来，眼中幽幽的怨毒衬得她像一个徘徊的厉鬼。

“你凭奖学金上学，但我家也没有钱，如果不是你处处压我一头，我本来也不用这么辛苦的！”

“那是因为……你太虚荣……”

“你闭嘴！都是在会所打工的人，凭什么脏的只有我！凭什么我必须讨好不同的恶心男人，而你仍然可以开开心心地回到学校，去见莫学长！”

“所以，你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等开学的时候，连我怀孕的事情一起捅了出来？”

身上的痛楚稍微减轻了点，安晓意抬起头，毫不示弱地与冯薇薇对视。

冯薇薇早就料到她的不服输，又是一鞭子抽在她的胸口，把她的衣襟都抽裂了一道口子，红色的痕迹在她白皙的胸口贯穿而过，痛得安晓意闭上眼睛偏过头去，恨不得干脆晕过去算了。

“没错，我没想到居然这么巧。学校一直在查学生违规兼职的事情，你既然敢大着胆子上这儿来打工，那一定做好了被查到的觉悟。既然如此，我不如成全了你。有你这个品学兼优的学生转移注意力，我自然就安全了。”

“而更妙的是，你居然还怀孕了，真是天助我也。”

冯薇薇的笑声回荡在幽深的房间里，听在被痛楚折磨得快要神志不清的安晓意耳里，好像一阵阵来自地狱的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