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了安晓意一个措手不及,她条件反射地捂住长发,抬起眼惊愕地看向许睿尧。
眼前的男人放肆地打量自己,那目光仿佛一把锋利的军刀,能割破她所有的防备和伪装。在那样冰冷又带着侵略性的眼神之下,安晓意打了一个哆嗦,无端想到了五年前,她唯一一次和异性肌肤相亲的时刻……
“你说,该怎么办呢?”
许睿尧的声音再次响起。
安晓意努力控制自己不去回想那个混乱可怕的夜晚,硬邦邦地甩出一句,“我赔不起。”
“我想也是。”
许睿尧点点头,“所以你要换一种方式来赎罪了。”
他主动放开安晓意,拍了拍手。原本空旷的收藏室里突然涌入几个身强力壮的西装男人。他对为首的那个吩咐道,“让芳姨带女佣来,给她换一身衣服。”
安晓意一脸懵圈。这是做什么?为什么好端端地要换衣服?
许睿尧却丢下她径直走到了门口。
“一小时后,送她到会场。”
安晓意本想抗议,却在听到会场两个字后沉默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也算费了点功夫。
当安晓意被那个叫芳姨的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的老太太逼着跳进铺满花瓣的浴缸里时,觉得自己还不如去地下车库再跑一个来回。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讲究的年轻女士。”芳姨一边拄着拐杖来回踱步,一边指挥着其他女佣给刚沐浴完的安晓意涂抹精油、造型化妆,“明明是个美人胚子来的,怎么能粗糙成这样。”
安晓意很想和她解释一下自己的工作性质,无奈一张脸被黑色的海藻泥糊了个结结实实,嘴张都张不开。
“好在少爷眼光不错,看得出你是块璞玉。他也好久没这么对一个女人上心了……”
安晓意对芳姨唠唠叨叨许大少的各种生活琐事并不感兴趣。她顾不上盘算着这位阴晴不定的许总裁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而是状似不经意地打听起今天来许家赴宴的人中有没有一个脸上受过伤的人。
芳姨精明的小眼上上下下扫了她了好几遍,看得安晓意心里发毛,她才收回视线,冷冷淡淡地说,“我只负责打理少爷的饮食起居,其他的完全不关心。”
安晓意一瞬间以为芳姨猜出了自己的目的,然而看她又精神十足地开始给她准备衣服,又觉得想多了。
芳姨把她带到一扇白色的木门前。
“这是衣帽间,少爷说你可以自己先看着。”
“呃……我应该感激他的慷慨吗?其实完全不需要这么麻烦……”
芳姨并没有等她说完,就推开了门。
映入安晓意眼帘的,是一间巨大的步入式衣帽间。
与整体主建筑风格不同的是,室内是繁复精致的洛可可雕饰占了主流。从左到右,依次按照季节排列了各大品牌和设计师工作室今年最新的高级定制,配合着纯手工制作的鞋子和配饰,每一件都如同艺术品般精美珍贵。
安晓意被满屋子超群绝伦的收藏震惊得无以复加。
这么多值钱的衣服居然随她挑?简直是太慷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