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走了,他知道沈焉一定会跟上来。
“已经成年了好不好,都快奔三了。”沈焉在后头默默地补充了一句,她没看到前面走着的人身子明显一顿,然后连走路的姿势都别扭起来,再没回头看自己一眼。
余希巧在后面看了走远去的两个人很久,一黑一白的很显眼,服装款式也如出一辙。她倒是弄不懂大老板的心思,那小姑娘心思的确是好猜的,那估计严桦也要下番功夫了。
之后就是到了一个沈焉陌生又熟悉的圈子,这里的人她都认得出来,却又都不结识。严桦却是显得游刃有余,他并不主动和里面任何一人套近乎,也依旧有络绎不绝的人给他敬酒。
沈焉一直在他身边,他们也不多问什么,只是眼神里包含了太多信息。严桦的酒是一杯接一杯的敬,他也不挡,始终都是温和有礼的接下。沈焉不知道严桦是不是每一次到公共场合都是这样子的,但是在她看来实在太过拼命。
“老板。”她不动声色的扯了扯严桦的衣角,示意他要是能停下就不要喝了。
严桦注意到沈焉的动作,微微的抬了一下手,他自然不是到哪儿都如此拼命的,今日这是有意为之。
酒过三巡,杀青宴也接近尾声,原本该由投资方上台讲话的环节也被严桦一并推辞了,这会儿靠着窗台一个人默不作声。身边站着的是同样安静的沈焉,她就看着严桦这样子,也不知道怎么办。
“老板,你还好吗?”
沈焉慢慢地把手凑过去,想要碰一下严桦,看看他是否清醒。却被严桦一把捞了过去,她能感受到背上的重量,不过不算太重,或许是还没有全醉。
“走吧。”严桦凑在沈焉的耳边说了一句,随即就站了起来,松开撑着沈焉的那只胳膊就走了出去,步伐很稳,就像没喝酒一样。
可一到门口的阴影处,严桦就突然停下了,背对着沈焉。
“老板,你怎么了?要叫车吗?”
沈焉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面前那个摇摇欲坠的身子给吓得不轻,连忙跑过去扶住他,身上的重量明显比先前要重一些,原本借力能够站稳的男人这会儿也歪着头半眯着眼睛。
“老板,老板。”
一点动静都没有,似乎睡熟了。
“明明酒量不行,还那么要面子,喝那么多酒还假装没事。”沈焉驮着一个身高一米八六的男子艰难的行进着,严桦的车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天色开始暗下来,城市的灯光次第亮起,她不知道严桦住哪儿,也不可能带着严桦去开个房间,这影响一定比什么门还要剧烈。看着那个半点儿反应都没有的男人,沈焉是又气又好笑,无奈之下只能拖着他往自家小屋走。
估计所有人都不能体会,在一个汗流浃背的季节,背着一个比自己高将近二十公分的男人爬五楼是什么感受,沈焉今儿个算是体会到了。
原本的屋子沈焉一个人居住是觉得温馨的,这会儿塞了这么大一个人进来,整个空间都变得狭窄,看着那手长脚长的人躺在只有一米五长的粉色小沙发里,真是说不出的别扭。
不过,严桦醉了酒的时候似乎和没醉的区别不大,依旧很安静,不像沈焉喝醉的时候总喜欢说胡话做胡事。连那张毫无戒备的脸都没有因为醉意而皱了眉头,舒坦的就像是睡着了。
“老板啊,我只能为你做这点了。其余的,男女授受不亲啊。”沈焉蹲在严桦旁边一个人嘟囔着,她也就是安慰自己,万一严桦有洁癖,醒来开始各种嫌弃,自己也不能算是毫无理由吧。
安静下来了,沈焉不说话的时候,就只剩下严桦的呼吸声,缓慢而疏长。
这个人真的是很别扭的一个人,明明做的事情件件都是好的,却摆出一副让人避而远之的神情。明明醉酒了,还能在离开众人视线的时候装作什么事都没有,沈焉没见过这样的人,别扭的要命。
他的五官与其说精致,倒不如说耐看。杜渊是很好看了,但是严桦的好看就不同,他是经年累月沉淀下来的气质再加相貌,鼻梁很挺,是那种戴眼镜也不需要镜托的人。明明闭着眼睛,沈焉就好像能看到他的眸子,有些深,瞳孔很黑。
头发梳了一个规规矩矩的中分,像是民国时期的知识分子又像时下很流行的韩范,浑身都充满了…嗯…沈焉想了想措辞,是禁欲。没有那个人比他更适合这个词,他一定对自己很严苛的。
‘我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警告我要小心,却还是忍不住靠近’就是这样的感觉,沈焉几乎每一次都会被他吸引,明明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