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听见后面传来一个人或者或是一个巡守的声音,“什么人在哪里?”
心头大骇,阿司本能的站住了脚步,耳边传来逐渐靠近的脚步声。阿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横下一条心正欲硬拼。
“是我。”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横插出来,然后一个人影随即挡在了阿司和巡守之间。
巡守似乎对此人还有些畏惧,立刻停下来,“何泽大人。不知这么晚了,大人独自在此……”
“我似乎还不必事事向你解释。”何泽一改昔日温和形象,冷冽的看着眼前的士兵。
巡守犹自不甘的看着何泽,最后仍选择退让,“是,属下越礼了,请大人恕罪。”
夜色细微,阿司已僵立在原地不敢随意动哪怕一下,直至巡守离开。
“还不快走!”何泽背着手后退了两步靠近阿司,严肃的催促他。
终于缓过神,阿司一脸复杂同时又委屈的看着何泽,“师父……”
“我也希望她能离开。”何泽微叹了一口气,明知道不应该,却还是对阿司说出实情,“我要留下来未你争取时间,你务必要让她走脱。”
愕然了一下,阿司旋即想起尚在盛阳城对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毫不知情的沈绾蔷,咬了咬牙,“我知道了,师父,我这就去。”
“再告诉她,她的身子已经复原了,没有留下任何病根。”何泽忍不住有些眷恋的说,眉宇间尽是温柔流露出来。
深深的看了何泽一眼,阿司无声的点一点头,然后飞快的消失在夜色中。
回身看了一眼,何泽转过身的时候已经没有任何温和的表情,只是一脸凛然如冰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枞阳,我没想到你会做出背叛的事情。”
枞阳一身黑衣,仿佛和夜色融为了一体,闻言只是冰冷残忍的笑,“何泽,我从未效忠于任何人,我身为虢国皇太子,有什么理由要为炽罹效命?”
这一次,何泽是大大的惊讶了,不可置信的看着枞阳,“你……虢国失踪的太子薛阳?”‘’“若是没有焱国相助,我也不能这样早就挣得虢国如此的局面,如此说来我也该对焱国感恩。不过相比我这些年为炽罹做的事情,似乎也扯平了,难道不是?”
何泽已经无法形容此时自己的心情,只是复杂的看着枞阳,“你在焱国,在太子殿下身边隐藏了这些年,原来只是为了亲手覆灭虢国?”
“不,我要的是我掌控的虢国,而不是做一个任人鱼肉的太子。”枞阳,或者说的薛阳轻松的回答,只是难掩眼角的冷冽戾气。
相识数年的两个人相对而站,暂时陷入了一阵怪异的沉默中。
又过了一会儿,何泽毅然决然的看着薛阳,“我不会亲眼看着你颠覆焱国。”
“我们兄弟从未交手过,我也正想试一试。”薛阳一脸无所谓的笑,然后出手。
电光火石间,两人已经过了两招,然后又分开。
薛阳一只手慢慢的举起,然后看着何泽,“做一个赌局吧,如果我输了,便不派人去追阿司;如果你输……”
“我会把命交给你,但绝不会为你做事。“何泽一身凉气,绝然的打断薛阳的话。
“罢了,好歹相识多年,就算做我送你的便是。“薛阳也没有强求,于是开始第二番交手。
夜色渐深,虽然周围聚拢了许多士兵,却因为之前已经得到薛阳的暗示,并没有人走上来干涉,只是纷纷举着火把在周围冷眼旁观。
几日后的深夜,沈绾蔷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里出现了一个她从未到过的地方,周围遍地开满不知名的藕荷色香花,长度及膝,蓊蓊郁郁。她自己挽着长裙走来,一路无人。走很很远很远,最后却在花海尽头看见炽罹,依然一身黑衣如夜,孑然站在一片空地上,侧身看着天空。
沈绾蔷听见自己叫了炽罹的名字,然而炽罹却仿佛没有听见,吝啬得根本没有回头看她。
心头狐疑,沈绾蔷匆匆的走过去想要碰触炽罹,宽大美丽的裙摆在花海上迤逦一片。
“炽罹……”眼看沈绾蔷马上就要碰到炽罹的衣袖,却忽然感觉到自身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左右,忽然向后飞去,距离炽罹越发遥远。
与此同时,炽罹终于转过头看见沈绾蔷,却没有追上去,反而一脸平静的看着她。
“炽罹!”沈绾蔷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只是歇斯底里的呼喊着他的名字。
“绾蔷。”炽罹的人依然站在原地,声音却仿佛就在沈绾蔷耳边,清冷而深情,“我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