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的胃口。
与他在一起用膳的枞阳极会察言观色,见状于是压低了声音问:“殿下,盛阳城内又有变吗?”
炽罹还在想着沈绾蔷被皇后叫进皇宫的事情,不意枞阳忽然发问,隔了一会儿才回答:“不是盛阳城的事情。”
听炽罹这样说,枞阳也就识趣的没有问,默默的吃完饭,然后告退离开。
营帐里只剩下炽罹一个人,又低头看了一遍信笺上所写的内容,他微微皱起了眉,推开桌子上的食物再一次展开了地图。
待到何泽的第二封信到达,炽罹仍在看着地图,眉头却已经微微舒展开。然而何泽的第二封书信,却再一次影响了他。
守在炽罹帐外的两个士兵忽然听见营帐内毫无征兆的传来了一阵物品被打碎的凌乱响声,第一时间冲进帐篷,结果却只看见他们的太子殿下一个人待在帐篷里,只是摆在桌子上的所有东西都落在了地上,桌子也歪倒在旁边。
这个场景,怎么看都像是炽罹怒极掀翻了桌子……
两个士兵互相看了一眼,他们都是跟随炽罹多年的亲兵,却从未见过炽罹有这样失态的时候,一时间愣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逐渐冷静下来,炽罹抬眼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不知所措的亲兵,声音依然冷静淡漠,“把这里收拾了。”
“是!”两个士兵如蒙大赦,立刻动起来,片刻时间就收拾好了一地的狼藉,然后纷纷退出去。
冷静的姿态一直保持到两个士兵退出去,炽罹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在旁人面前露出真实的情绪。盯着帐篷的帘子落下来,炽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向后跌坐在软垫上,又拿起何泽传来的书信重新看了一遍。
信上的内容依然如故,没有任何变化。沈绾蔷被皇后责罚掌嘴,每日要跪在张侧妃面前诵读《女戒》和《女则》……
垂在身边的手慢慢的握成拳,炽罹向来如黑曜石一般乌黑的眼睛此时却仿佛变成了血一样的红色,其中气焰之盛更像是有两簇火焰在燃烧。
这样僵持了很久,炽罹慢慢的把书信握成一团狠狠的扣在手里,然后缓过神,冷峻如神的脸上出现了意外的落寞。
待在盛阳城没有离开的时候,他尚可以欺骗自己,对沈绾蔷只是利用。但是现在在这千里之外的南边,在听说了她的情况之后,心里如针刺的痛却在明显的提醒他,沈绾蔷并不是一颗普通的棋子,而是他炽罹放在心里的女子。
“绾蔷……”炽罹几乎没有叫过沈绾蔷的名字,然而却不是不喜欢,只是不敢承认。
绾蔷……绾蔷……绾在手心里的蔷薇。炽罹想起自己为那个之前只由自己居住的院子起名字的时候,这个名字和寓意几乎一下子就从脑海里跳了出来,好像自有意识一样。
心情渐渐越发的沉痛,他贵在一国太子,铁骑踏平邻国,却保护不了一个小女子,真是可笑之极!
渐渐恢复成黑色的眼睛忽然闪出凌厉的杀意,炽罹猛然抬起头看着帐篷的帘子。皇后……无论出于什么原因,这一次再回到盛阳城他都该想办法彻底的解决这个隐患了……
“殿下,属下有要事禀报。”门外忽然响起枞阳低沉的声音。
炽罹目光微闪,渐渐收敛起周围的杀意,然后把手心里已经成了一小团的宣纸揉成纸屑慢慢的洒在地上,神色渐渐恢复成一贯的冰冷无波,“进来。”
“是。”枞阳应声掀起帘子走进来,看着炽罹道,“殿下,属下刚刚得到现报,在距离我们大营大约五里之外的山谷里囤积着敌方小股的精兵,人数应该在三千上下。”
炽罹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盯着枞阳沉定的问:“调查清楚了吗?”
“十分清楚。”作为炽罹最为心腹倚重的两个人之一,枞阳早就习惯了他的目光和气势,所以不慌不忙的回答。
炽罹于是毫不犹豫的起身下达命令,“清点两千人马,我亲自带兵。”
没有想到炽罹会要亲自前往,晓是枞阳也愣了一下,但是并没有置喙,沉稳的应了一声就退了出去。
待到枞阳退下,炽罹又低下头看了看地上的碎纸屑,他毕竟用最短的时间解决这里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