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见炽罹和沈绾蔷回来后也和红豆一样先行了礼,在得知炽罹即将在这里用午膳后也没有安排摆点心,只亲手倒了两杯茶,然后就懂事的退到了外面。
坐下来后,炽罹拿起含芝倒的茶随意喝了两口,方才看着沈绾蔷道:“你调教这些个丫鬟倒是很见成效。”
沈绾蔷还陷在院名里不能自拔,闻言反应了一下才回答:“你也不用这样说,其中都是容姑的功劳,可没有我的事情。”
见沈绾蔷这样谦虚,炽罹只摇了摇头,继续喝着茶,也不说话。
他安静了,沈绾蔷却有了问题,忍不住就直白的问:“你把这个院子用我的名字命名,就是为了让所有人都误会你宠我?”虽然知道炽罹阻止都是为了他自己的大事,沈绾蔷还是想知道这其中到底有没有炽罹的情谊,哪怕只是一点儿。
炽罹已经把一杯茶喝完,举了白瓷海水纹的茶杯在眼前细致的看,临了终于看了沈绾蔷一眼,依然懒散的回答:“是误会吗?”
这句话可是说得隐晦,晓是沈绾蔷也是花了一点儿时间才明白过来,不过已经足够她心花怒放,毫不掩饰的露出灿烂的笑容。
见状,炽罹忍不住轻轻嗤笑了一声,半是嘲讽半是欢欣的问:“这么小小一桩事情,也值得你这么开心了?”
“我不贪心,这就够了。”沈绾蔷依然在笑,只是眨了眨眼睛,在期间流转的异彩流光真的很让人心动。
炽罹没有忽视心底那一瞬间的悸动,不过为了掩饰却胡乱说了话,“那我明天再赏你一箱珍奇珠宝,岂不是能让你更开心。”
“我确实会开心,却不会像现在这么开心。”沈绾蔷果然对此嗤之以鼻,甚至还娇媚的横了炽罹一眼,“那些东西对你来说一点儿也不稀罕,难道赏我了我就该欢喜吗?”
之前从未认真揣度过女子心理的炽罹只会以地位和赏赐来衡量一个女子,现在见沈绾蔷如此“不讲理”,只觉得她是一个不能以常理分析的奇怪存在,但又不生气,只是乏力的摇了摇头。
炽罹一天之内要做的事情甚多,所以也只在绾蔷院吃了午膳,然后又匆匆离开。
彻底结束了让自己严阵以待的入宫觐见,沈绾蔷现在是一身轻松。这人一旦忽然放松下来,自然最容易困倦。歪在藤椅上盘算了一番,确定没有什么迫在眉睫需要处理的事情,沈绾蔷便知会了红豆一声,然后独自走进内室午睡。
后回到绾蔷院的容姑停下手头的工作,看着沈绾蔷的背影微微皱眉,露出了一个沉思的表情。
沈绾蔷这放松的一睡,就一直睡到傍晚时分,醒来的时候已经暮色四合。睁开眼睛盯着头顶奢丽的幔帐看了一会儿,沈绾蔷便慢慢坐起来,任由散开的长发迤逦的铺满整张睡榻,“谁在外面?”初初醒来,沈绾蔷的声音尚有些暗哑。
一声应答之后,绕过披风掀起厚实幔帐走进来的,不是沈绾蔷想到的红豆也不是含芝,反而是容姑。她走进来,依然端着没有表情的一张脸。
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沈绾蔷忍不住问:“容姑怎么在外面,红豆和含芝不在吗?”
“是我让她们下去了,因为我有事情要和姑娘谈。”容姑回答着,又走近了一步,紧紧的盯着沈绾蔷。
沈绾蔷被她看得有些紧张,情不自禁的低下头,有些怯弱的问:“不知道容姑想和我谈些什么?”
“恕老身越礼问一句,姑娘现在和太子殿下到底是什么关系?”容姑的眼神犀利得像一只护崽的雌鹰,*得沈绾蔷有些喘不过气来。
重压之下,沈绾蔷的反骨反而冒头,一脸倔强的抬起头和容姑对视,并不掩饰自己对这个问题的厌恶,“这件事情和容姑你有关系吗?再者,你自己也说了,你这样问就是越礼!”说到最后,沈绾蔷甚至有些声色俱厉。
但容姑是见多了风浪的人,沈绾蔷这样的疾言厉色并没有触动她,她既然盯着沈绾蔷,声音越发冷冽,“姑娘别忘了自己当初是怎么说了,也别忘了自己又是什么身份,不要想的还是不要肖想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