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一脸焦急的守在院子门口,看见她以后立刻迎了上来,并用一直挽在手臂里的披风将她紧紧裹住,同时忍不住埋怨:“小姐怎么去了这么久,天这样冷……”
这样的埋怨让沈绾蔷心口微暖,于是回了红豆一个浅笑,“好了,只是我不巧遇见了其他人,于是贪聊了几句,无碍的。”
“小姐总是不当自己的身体是回事儿。”红豆抿了抿唇,很不高兴的嗔怪。
沈绾蔷无奈,也不再为自己解释什么,任由红豆唠唠叨叨的把自己送回屋里,又张喽人加火盆,又叫含芝去被自己烧姜汤。
坐在温暖柔软的卧椅上,沈绾蔷忍不住轻笑起来。
“姑娘回来了。”容姑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到了沈绾蔷身边,似乎有话要对她说。
笑意微敛,沈绾蔷看了看还在前面忙碌的红豆,略低了声音问:“容姑有话要对我说?”
“是关于含芝和秋叶的事情。”容姑淡淡回答。
稍微想了一想,沈绾蔷便站起来走向内室,“容姑跟我进来吧。”
到了内室之后,沈绾蔷叫了容姑座,容姑也很淡定的坐下来,然后开始进入正题。
沈绾蔷也习惯了在自己的院子里随心所欲,所以虽然是在容姑面前,也没有刻意坐得端庄,只歪在睡榻一侧,像是随意的叙话,“容姑之前说的,我也想过。只是毕竟还是容姑你与她们相处的日子长,见着的也多,所以我还是想听一听你的想法。”
即使被沈绾蔷变相夸赞,容姑依然没有露出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是微微欠了欠身,“姑娘既然问了,我就说一说我看见的罢。
无论如此,沈绾蔷还是稍微坐起一些,摆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若要只留一人的话,老身还是看重含芝。”容姑坐在椅子上面色不变,静静的看着脚下的地面,“老身不留秋叶,是因为她太过机巧,心机也多,但比起忠实,却是含芝更强些。”
“我也觉得含芝的仔细更好些。”沈绾蔷附和了一句,又看了一眼容姑,见她没有反应,就又说,“不过只是这样的话,我又怕委屈了秋叶。所以也仔细想了想,我这儿有一集,不如容姑也帮我参详参详?”
略抬头看了看沈绾蔷,容姑复又低下头,“姑娘请说,老身听着便是。”
于是,沈绾蔷就像自己之前想好的计娓娓道来,无一遗漏的告诉了容姑。
静静的听完沈绾蔷的计策,容姑虽然神色不变,但却能从眼底窥见一丝激赏,“姑娘的主意不错,试一试也不是不可,正好也再谈一谈含芝能不能耐得住性子。”
“容姑谬赞了,不过还得请你和红豆多配合着才行。”沈绾蔷脸上露出细微得色,但是立刻就又收敛下来,沉着的说。
“姑娘放心,老身省得轻重。”容姑站起后回答道,“既然无事,老身先出去了。”
“劳烦你了。”沈绾蔷向来对容姑敬重,所以虽然已经相处了不短的时日,与她还是不乏礼数。
容姑走后,沈绾蔷继续外在睡榻上仔细想了又想,最后稍微扬声唤了一声“红豆”。
不过片刻,红豆就掀起新挂的湘妃竹帘走了进来,脸上恼意尚存。见了沈绾蔷之后,也故意呛着声问:“小姐又想出去了?”
“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不依不饶?”沈绾蔷佯作头疼的按了按额头道。
红豆闻言,恼意又是重了几分,却抿着唇给沈绾蔷行了一礼,疏远的说:“请薛夫人示下。”
见红豆真的恼了,沈绾蔷也不敢再闹,坐起来正色说:“好红豆别气了,我是有要紧的事情要你帮衬。”
红豆固然气沈绾蔷不看重自己的身体,但一听她说有要紧的事情,终究不能赌气下去,站起来颇有些不甘愿的往睡榻这边走了走,“有什么要紧事情,小姐说罢。”
沈绾蔷也知道之前是自己的不是,讪讪一笑,又把刚才给容姑说的事情再说了一遍给红豆听。
“这样做……万一她们中的谁急了,做出对小姐不利的事情怎么办?”红豆站的角度和容姑不同。容姑只考虑炽罹和太子府的利益,所以没有多说;红豆考虑更多的,却是沈绾蔷。
有这样一个人在自己身边,沈绾蔷也不能不动容,于是缓和着说:“这也不怕,她们来的时间短,再怎么样也翻不出大浪。”
“既然如此,”红豆皱了皱眉,见沈绾蔷主意已定,也就不再劝,“奴婢照小姐的吩咐做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