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这话问得,我很不明白。”聂清枫看着炽罹,目露疑问,“我和那个女子只见了一面,能有什么看待?”
感觉有些疲倦,炽罹伸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沉声解释:“我最初想用她压制府里的姬妾,不过……她似乎并不合适。”
聂清枫听得越发迷糊,索性直接说:“师兄究竟想让我做什么,还是直接告诉我吧。”
她这句问话,却换来了炽罹很久的沉默不语。
毕竟是曾经朝夕相对的师兄妹,聂清枫对炽罹的了解还是比旁人多许多,也因此很是惊异的看着他,料想不到一贯决断如神的师兄究竟会为什么事情如此忧虑。
“我府里的人,除了何泽和枞阳,都不知道你是我师妹吧?”过了很久,炽罹终于开口,但说出的话还是很奇怪,让人摸不清头脑。
聂清枫虽然奇怪炽罹问这句话的用意,还是诚实的点头,“确实如此,没有其他人知道。”
“那么在这段时间里,你便当自己是我属意的太子妃人选吧。”炽罹轻描淡写的说。
“师兄?”聂清枫盯着炽罹,满脸的不可置信。她当然不会认为自己的师兄是喜欢上了自己,但是这个要求无论如何还是太奇怪了。
但这个问题上,炽罹却似乎不想多说,只是瞥了她一眼冷淡的问:“有什么问题吗?”
出于对炽罹的了解,聂清枫自然知道这就是师兄不想深谈的信号,于是摇头,“不,没有了。”
“下去吧,别忘了晚上有为你接风洗尘的宴席。“炽罹于是下了逐客令,俊美淡漠的脸上难掩一丝倦意。
又小心的看了炽罹一眼,聂清枫就悄悄退了下去。
沈绾蔷整整睡了一个下午,直到红豆来喊她才慢慢的转醒过来。
睡意尚未消退,沈绾蔷两眼空空的看了一会儿头顶美丽的幔帐,四边连缀的流苏纷纷垂着,在每一个细节都体现着低调隐蔽的奢华。
对于这样的布置,沈绾蔷说不上是喜欢还是讨厌,看得多了自然也就麻木了。
睁着眼睛醒了醒神,沈绾蔷便慢慢坐了起来,任由红豆为自己把厚实的衣裳披上肩头。
“天凉,小姐可要当心自己的身体。”红豆微微蹙着眉关切的说,然后又看了一眼梳妆台,“不知道小姐想一会儿穿什么样的衣裳?”
歪头看了红豆一眼,沈绾蔷不甚在意的回答:“你帮我随便挑一件就是了,不拘什么样子。”
小姐心里,恐怕还是在意的……红豆顺从的去找寻衣服,同时在心里暗暗想道。
但不管怎样,红豆总不想沈绾蔷输给别人,所以格外用心的为她挑选了一件烟罗玉兰联珠的衣裳,不出挑,但是绝不会被人小觑。
沈绾蔷半坐在床沿看着红豆拿来的衣裳没有说话,但最后也没有反对。
见状,红豆倒是大感欣慰,第一次觉得自己终于像一个合格的贴身大丫鬟了。
一切准备妥当,沈绾蔷坐在梳妆台前看了看镜子自己模糊的影像,不经意的向红豆询问:“晚上哪一个和你一起伴我过去?”
红豆正拿着一对银玉珊瑚珠耳坠子闭着沈绾蔷现在戴的累丝流苏耳坠子,闻言顿了顿,方才微笑回答:“容姑刚刚说了,让秋叶和奴婢一起。”
“哦。”沈绾蔷也只是随便一问,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红豆却因为她的一句问话上了心,放下手里的耳坠子小心的看了沈绾蔷几眼,最后终于忍不住问:“小姐觉得,含芝和秋叶两个人如何?”
“都是做事机灵的丫头。”沈绾蔷把红豆放下的耳坠子又拿起来在心里轻轻把玩,随意回答着,“今个儿中午含芝侍候用饭也不错,细心受礼。”说完,沈绾蔷又瞧了红豆一眼,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怎么?莫不是怕她们抢了你的位置?”
“奴婢不敢!”红豆心中虽然有类似的念头,但是当众被沈绾蔷点出却还是吓了一跳,立刻屈膝以表忠心。
转过身认真的盯着红豆看了一会儿,沈绾蔷似乎叹了一口气,然后亲手扶她起来,温柔的说:“红豆,你是最早陪着我的人,这一点容姑也不能与你相比。所以你不必担心任何人会占了你的位置,我不会这样做。”
红豆怔住,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得到沈绾蔷这样的保证,反应过来以后立刻感动的红了眼圈,真心实意的说:“小姐这样对奴婢,奴婢为小姐做事情万死不辞。”
“没有那么严重,你要首先保护好自己,才能为我做更多的事情。”沈绾蔷勉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