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犯……”
“行了,你快说到底有什么事情。”炽罹颇不耐烦的打断她问。
微抬起头小心的看了看炽罹,红豆壮着胆子回答:“回太子殿下,奴婢是薛夫人身边的丫鬟。薛夫人刚刚正在帐篷里睡着,忽然身子不适……”
“身子不适就去请随行的郎中,来这儿拦我做什么?薛夫人是怎么管教下人的,连这点儿规矩都不懂了吗!”炽罹的声音微微扬高,很显然已经动了气。
“请太子殿下息怒。”红豆惶恐的跪下来,半是做戏半是真的被炽罹震慑住,连声音也带上了几分颤抖,“刚才夫人已经请郎中给看了,郎中说咱们夫人是有喜了,只是有些不好呢!”
此言一出,四下皆静。
一直沉默站在炽罹身后的何泽也忍不住在心里为沈绾蔷和眼前的红豆暗暗喝了一声彩,竟然能在短短时间内想到这样的主意,真是不错了。
念头轮转间,何泽已经开口,“殿下还是先去看看薛夫人吧,毕竟这还是殿下得的第一个子嗣,薛夫人又身份特殊……”
另一边的徐怀完全不怀疑红豆话中的真伪,并且之前也听说过太子新纳了虢国的公主为夫人,因此对这个情况也是知道的。
为了不给炽罹留下中伤自己一方的机会,徐怀当机立断道:“太子殿下还是快去看一看薛夫人吧,过招的事情什么时候都可以,但子嗣可是大事儿……”
“真是让徐将军见笑了。”炽罹脸色尴尬的看着徐怀,然后才对何泽说,“你替我陪一陪徐将军,我去去就回。”
见局势已定,红豆也安心下来,又忍不住装着很担忧的样子越礼道:“太子殿下快些去看吧,我们夫人脸色很不好了。”
“快不带路。”炽罹的注意力被拉回到红豆身上,冷声说,不过也不难听出其中少许的担忧。
徐怀在旁边听着更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炽罹就算再冷血,也不可能对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并且是第一个孩子无动于衷,这样的表现才说明其中没有阴谋。
一场危机就被这样成功的化解掉。
炽罹跟着红豆走出训练场所能看见的范围之后,才状似随意的问:“这么来得这么迟?”
在前面佯作引路的红豆脚步顿了顿,显然还对炽罹有些敬畏,“小姐……夫人说了,奴婢要是出现得太早,可能会引人怀疑,所以最好还是最后才出现。”
炽罹闻言淡淡一点头,没有说什么,但也没有再问下去。
红豆悄悄看了他一眼,复有小心的问:“殿下现在要去看我们夫人吗?”
“做戏自然要做足全套,我正好也有几句话要对她说。”炽罹回答,声音里已经听不出不高兴或者压力。
炽罹来到沈绾蔷所在的帐篷外的时候,正好不巧看见阿司从帐篷里走出来。
看见炽罹,阿司也吃了一惊,然后立刻走上来关切却低声的问:“阿哥,你身子可好些了?”
“没什么大碍,你不必多心。”炽罹回答,然后又看了看沈绾蔷的帐篷,“你怎么来这儿了?”
阿司也随着他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讪讪回答:“我就是来看看薛夫人的。阿哥要是没有什么事情,我先回去了,何泽师傅安排的功课我还没有做完。”
炽罹本也没想从他这里问出些什么,于是点点头,“你去吧。”
阿司顿时如获大赦,急匆匆的逃离了这里。
不动声色的看着阿司离开,炽罹的目光一点点儿冷落下来,然后掀起帐子走进了帐篷。
沈绾蔷没有想到炽罹会来得这么快,正想着阿司走了自己可以不顾形象的在床上躺着休息一会儿,却没有想到她才刚刚躺下,就看见炽罹走了进来,只能无奈的重新坐好。
炽罹走进来之后并没有直接说话,而是先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眯着眼睛无声的看向她。
沈绾蔷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又想起来之前马车上的事情,忍不住冷冷的开口讽刺:“殿下怎么就屈尊降贵到我这儿了,不是要陪着贵客的吗?”
她的话说完,帐篷里的气氛立刻变得十分凝重,好像连呼吸声也成了一种罪过。炽罹却并不在意,依然盯着她问:“阿司刚才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