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兄弟两个,感情还真是好。”
男人一身群青色西服衬出气质高贵优雅,嘴角扬着似笑非笑的弧度,雨幕中竟显得有几分像是嘲讽,狭长的鹰眸半眯着,似是打量的目光,如同在寻找猎物的弱点,眼角高高上挑,却不显得刻薄,只是将威严遮去些许,添了几分不正经。
步伐不快,反倒十分悠闲,佣人替他撑着伞,却跟得亦步亦趋,身后众人交谈声混进雨中,被模糊,再被吞没,唯独他的存在,叫人不可忽视,即使刻意要移开视线,也能随处感受到自他身上传来的强大气场。
罗尚阎嫌恶般甩开罗尚翌的手,整理起情绪,男人此时已走近,好整以暇地欣赏着两人表情,“小尚阎,要对兄长抱有敬畏之情才对。”
罗尚翌笑得有几分勉强,见男人身后众人纷纷而至,招呼领事递上毛巾,“这样的天气还麻烦各位赴宴,实在抱歉了。”
客套话是如此说着,声音里却听不出歉意,倒有几分戏谑。众人亦是心知肚明,拿出惯用笑脸回应,一番嘈杂之后,都进入屋内,由佣人带去沐浴更衣。
唯独一抹群青的颜色,仍立在门前,侧转了身,伸手去接自檐上滴落下的雨珠。
罗尚阎蹙眉,不打算追究方才他那屡教不改的恶趣味,“怎么不进去?”
男人神色满是笑意,声音里却听出惆怅,“你想要什么,和我说不就是了,怎么偏要自己弄这么大的动静,惹火烧身了,我可不好救你。”
“这件事不用你插手。”罗尚阎转身迈开步子,“还有,别动她。”
沉默片刻,男人抑制不住兴奋的声音传来,“哦?能让小尚阎这么在意的女人,我可想见识见识。”
罗尚阎似笃定什么一般,不为所动,罗尚翌侧目望他背影,回味起方才那一掌,“我竟是连你的地位都比不上了。”
“此话怎讲?”指尖凉意越甚,已快要麻木,男人收回手,好笑地望向罗尚翌,“莫非你又唤他尚阎?”
罗尚翌只笑不答,男人自那笑中得到答案,神色有几分黯然,“你在他身边多久了,还不知道他什么性子?”
停顿片刻,未见罗尚翌接话,声音听不出情绪,“他不会对不在意的人或事有情绪,所以,尚翌,你该庆幸,没地位的人,不是你。”
一道闪光忽地划破长空,男人身上的群青色好似被晕染开般在视线中模糊了刹那,随即一声闷雷响起,雨声淅沥,落地开的花愈来愈大,天幕好似摇摇欲坠,闪光过后,那抹群青的颜色又聚集起来,在男人脸上画出一个完美的笑脸。
“我很期待今晚的酒会。”
指针指向四点二十分,靳子书长眉微微蹙起,“酒会该开始了,我去喊织藻,你自己下楼。”
维鲤正给小狮子顺着毛,随口问了一句,“就把英里留在这里么?”
“会有人来照顾它。”靳子书整了整衣领,转身开门出去,“不用担心。”
维鲤还未回话,男人的身影已经离开视线,唯有仍在小幅度晃动的门证明他上一秒还站在那里。莫名有些许不是滋味,比起会在今晚酒会上出现的,那个掌握全部真相的人,其实维鲤此时也更在意顾织藻的状况。
是在意。自她与罗尚翌的对话中来看,似乎有什么被控制着。维鲤不敢往下想,若想的成为事实,顾锦棠该多痛心?而罗尚翌这个男人,到底在打着什么算盘,既然目标是她,又为何要牵扯进顾织藻?
头痛。维鲤按住太阳穴,她还要应付接下来的酒会,捏了捏英里的耳朵,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自唇角逸出,“英里,乖乖在这里睡觉。”
起身整理好礼服,视线不经意扫过腕上的手链,情绪有细微的波动。维鲤刻意忽视,带门而出,朝楼下走去。
随着踏下的楼梯增多,罗尚阎的声音亦是越来越清晰,来客该是都重新装扮了一番,聚集在大堂内,而今晚酒会的举办人,例行公事地致辞,声音温和,带着笑意,听着却莫名刺耳。
“那么,酒会开始,祝各位尽兴。”
致辞结束,随即谈笑声渐起,推杯碰盏之声也不绝于耳,维鲤趁此时下至一楼,虽多少吸引了几人的注意力,还算是成功混入人群,而罗尚阎目光追随着她,推了诸多人的敬酒,朝她的方向走来。
维鲤不满地轻轻蹙眉,自一旁桌上端了一杯红酒,少少送入口中,红唇被染得越发鲜艳,“罗先生这样好么,我会成为目光焦点的。”
“这副样子可真是诱惑人。”罗尚阎笑得风情万种,朝她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