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市是一个浪漫的城市,南临情人海,乘一艘游艇开二十分钟,便能望见一个美丽而富饶的小岛,它像是情人市的情人,于是被称为情人岛。
罗氏酒会的举行地点正是在情人岛,为有新意,罗氏特意在每个上岛口放置一个独家制作的复古酒桶,一旁架子上放着用情人花编织而成的酒杯,以蜂蜜在杯里涂上一层,加工之后用以盛酒,不会渗漏,饮用时蜂蜜会逐渐融入酒中,带来意外的香甜口感,像是情人的甜言蜜语。
一场突如其来的雨却打破了原本的计划。
罗尚阎立在明净的落地窗边,望着远处的海翻滚汹涌,修长的手指伸出,指腹触到冰冷的窗面,微有些发麻。
随即手指开始移动,片刻后,画出一个图案,虽看似随意,每一笔却都极其用心。
罗尚翌端着红酒走近,轻笑一声,“你还真是执着。”
罗尚阎不语,忽地响起了铃声,扰了好兴致,见是靳子书来电,微蹙起眉,按下接听键,“靳总裁,何事?”
对方明显在压制着怒意,只简短告知事情概况便结束了通话。
罗尚阎怔怔望着眼前已开始模糊的图案,眸光一凛,侧身冷冷瞪向满脸笑意的男人,“我记得警告过你,不要做过火的事。”
“你急什么。”罗尚翌抬手抹过被红酒润湿的唇角,舔了舔食指,“受伤的是顾家那位公子,又不是你的心上人。”
“你该庆幸没有伤到她。”罗尚阎眸中掠过一丝杀意,“离她远点。”
罗尚翌熟悉男人那个眼神,敛了笑意,神色有些许黯淡,“如果我杀了她,你会杀了我?”
“杀了你?未免太便宜你了。”罗尚阎冷着脸步步逼近,“我要挖开优氏的坟,让你痛不欲生,再将你挫骨扬灰!”
“真狠。”罗尚翌笑得悲哀却柔情,“像你的性子。”
罗尚阎走至男人面前,捏住他的下巴,手上用力,见他蹙眉,冷冷道,“我向来说话算话,你最好记得,这是最后一次警告。”
说罢,似嫌恶一般松了手,径直向门外走去,丝毫不顾罗尚翌此时是何种神情。
一场雨后,海风吹更寒,乌云迟迟不肯散去,意犹未尽地在海面上来回漂浮。情人岛不复晴日那般美丽妖娆,阴沉的天空下倒显得有几分瘆人,如同斩头台般等着有脖子伸过去。
靳子书将顾锦棠移至车内,小心查看着他的伤口,额角渗出汗,浸湿了发,紧贴着肌肤弯曲起来,抬眸望向维鲤时,苍白的脸色让人惊心,“没有伤到骨头,只是需要止血。”
维鲤似听不见他的话般,怔怔望着顾锦棠紧闭的双眸,连英里都似被她感染,病恹恹地蜷起身子一动不动。
靳子书心急,忽地远见海面上划开一道白浪,知是罗尚阎派来救援,暂缓一口气。
“我会查出来是谁做的。”靳子书伸手轻轻抚过维鲤的脸颊,“不会再让你有危险。”
“当时维锦,也像这样躺在你身边么。”维鲤意外开了口,声音沙哑得却不像她的,“你,也像我这种感受么。”
“维鲤!”靳子书蹙眉,神色凝重,“维锦的死,是我的错。但是,锦堂不会死,所以你没有错。”
维鲤僵硬地抬眸看向靳子书,“如果我没有错,你又是哪里来的错?性质是一样的,总不能因人而异,你可以选择逃避,选择隐瞒,但是我不可以。”
“维鲤,有些事情不要太执着。”靳子书难掩疲倦,脑海中又翻滚起那天的记忆,指尖发冷,手心却出了汗,“你要的真相,远比你想的要难以承受。”
“你到底是凭什么说出这种好像很了解我的话!”维鲤逐渐不能控制情绪,红着眼狠狠瞪向靳子书。
靳子书心跳一滞,拉过维鲤吻住她,“凭这个吻。”
这个吻代表什么?
无论多少次,都想问,却永远也问不出想要的答案。他的心就像他隐瞒着的事实,是锁在潘多拉宝盒里的宝物,得到的瞬间,也许能够在毁灭的前一秒看见天堂。
值得么。
“这个吻让我恶心。”维鲤冷冷推开眼前的男人,见他眼中刺痛的神色,嘴角勾起妖冶的笑容,“靳子书,在我眼里,你只有两个身份,一是靳氏总裁,我的上司;二是维锦死因的知情人,仅此而已。”
眼前的人,容貌开始陌生,从眉梢到眼角都开始陌生,毫无血色的双唇忽地染上了鲜红,弯起的弧度似在嘲讽,澄澈的琥珀蒙上一层浓雾,再找不见渴求的空灵与安心,目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