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珠不知其中是何缘故,本想不再去想它,然只想若许伟竟是一个这样到处欺骗别人感情之人,倒当真让她为别人担心呢,况从德又是个没防人之心的。
绿珠便吩咐了欣儿安排,想办法让一些下人将许伟灌醉,问些实情。
许伟平日里是有些重义气的,虽说这份义气很多都是一时的。然有一个与他常在一起喝酒的与欣儿是同乡,也还算熟悉。
欣儿便找了这人,连哄带骗,只说是关乎许伟家事,府上担心,然又都是为了许伟好。
那人再三思索后,才应了欣儿。这样想必许伟是不会推脱了。
欣儿又一再嘱咐那人事后定不可将这事乱说出去,那人也应了。欣儿对他也是信得过的。
那人将许伟灌得大醉,只说了许多酒话,自己也喝得大醉。欣儿便忙吩咐了几个自己人将那人扶去休息,又与绿珠问了许伟一些话。
许伟这才酒里酒气地这说了实情:“啊……从德生得还算秀气,虽性格不是我完全中意的,我与她也不可能,不可能,然每日闲下来找了借口来与她聊上几句也是当真令人欣喜呢。她不还是每日很愿意来?啊?”
许伟说罢又狂笑一阵,接着说:“眉眼什么两鬓开,我心徘徊又徘徊?还有,我倒记不清了。只是这元儿丫头诗写得倒不错呢,倒有……倒有这般文采,他每日帮我做些事不是也很好,我待她也是不错呢,她对我好,我便哄哄她、骗骗她罢了,只是都随她愿罢了,只看她如何做我便如何接受便是,我也不怎样奈何她,况这丫头也是不错呢,只是她最近又不和我走得近了,不知何意,我也不必理会了。我那诗呢,竟也没有扔,前几日还无意间找到,随意放在了身上……”
许伟说着找着那诗,没找到,也不管,又说:“从德倒比应先强,我与应先走得近,只不过是看重她的不多事罢了。应先在家乡时恐怕就对我有意思呢,是啊,倒都比不上我家里那泼妇呢。”
虽说这些都是酒话,然绿珠也知酒后吐真言的道理,便与自己见到的一并推敲了一番。
其实绿珠听到这里也知个中缘由了,那日的诗是过去一直爱慕许伟的元儿写的,这元儿据欣儿说早已看透他,也不称意于他,想必是过去写的了。许伟也不过是在有意无意地骗这些人的感情罢了。
还有过去中意许伟的许多丫鬟如今都早已不再那般中意,一来是都听说了许伟是个有家室的,二来也当真是渐渐看透了许伟,大多便对这事一笑置之,倒觉得有些可笑。
绿珠刚想让欣儿扶了许伟去休息,自己也该快些回去了,然许伟又大哭说:“我就是舍不得我那妻子啊,虽说我常骗她,然却一刻不能离开她啊,我对她也不知是不是……是不是真心。我就是离不开啊……”
许伟说着便要吐,又吐不出来。
绿珠忙让欣儿扶了许伟回去,说:“定要好生安排他与你那同乡,等他们醒后,给那人些碎银子,替我谢他,还有,万万让他不能向外提起这事啊,可记住了?”
欣儿忙说:“小姐放心便是。”说着便叫了几个人扶了许伟出去。绿珠也要回去。
然这一幕却让经过的应先远远瞧见了。
应先不知这是何事,只见许伟被醉醺醺地扶了出来,绿珠又紧随其后,应先就不免有些疑心了,只认为是绿珠与许伟之间有事,心中很是不快,竟一时冲动,上前找了绿珠,这时欣儿已将许伟扶走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竟让我捉奸在床啊。”应先犹豫了一下,才突然说道。
绿珠愣了一愣,本是想将这事透露给从德与应先的,然却见应先这样说。
绿珠也便说:“还请二少奶奶说话前要多思量几番,你哪里看到这里发生过什么事,倒是你,你与许伟之事,你只当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