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一日,绿珠与应先竟都要了紫菜虾仁百合汤,厨中偏食材不足,只能做得一份,分明是欣儿先去吩咐的,欣儿走后,荷儿又去为应先吩咐。
这时许伟早已做好了那汤,本是为绿珠预备的,见食材不够便忙悄悄给了荷儿。
荷儿端了那汤,偏又撞见欣儿来为绿珠取汤。二人都多了句话,欣儿说:“荷儿姑娘今日端了些什么好汤为二少奶奶备着呢。”
荷儿便说:“还不是紫菜虾仁百合汤,哪里有什么稀罕。不过倒是正好呢,我来时,伟子说,这里竟有一份现成的,我便从那里端了来。”
欣儿听了觉得稀奇,不知怎会有现成的。然也不多想,便笑着去了。
待到欣儿来至厨中,见许伟说:“是我疏忽,方才竟没瞧见食材有几样都已用完了,还请欣儿姑娘回去回了苏姨太,明日有了食材,我定为苏姨太做些好的,只是今日不知可否用其他汤来替换?”
欣儿见许伟这样说,便知其中一二了。
欣儿本想与许伟争辩,然又想如今绿珠地位不如从前,只有芳华与少清对绿珠好些,府中其他人包括下人对绿珠屋里大多都白眼相待,也就只有许伟还常是对绿珠言听计从,抑或是顾些面子。
若争辩,怕引来闲话,日后绿珠地位更是不好。欣儿便也压下这口气说:“不妨的,苏姨太只是想饮些汤来暖身子,已吩咐过我了,说换做别的倒也无妨的,你只需快些便是。”
许伟忙应着,也做了一道好汤来。然不是绿珠自己心中所想要的,她哪里还会觉得好。
欣儿将这事并自己心中所想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绿珠,然绿珠也不生气,只觉得许伟对应先倒当真不错。
“这伟子对二少奶奶当真不错呢。”绿珠听着便又将那日见应先与许伟暧昧之事告诉了欣儿,又嘱咐欣儿不可向外提起。
绿珠又说:“应先与我还不是一样,在这府里哪里会得到少江的真爱,如今见她这样,我倒替她欣慰许多呢。”
“二少奶奶说的是,只是这伟子虽说是个下人,然总归是仪表堂堂,若是找个杏儿那样姿色的才好,只是二少奶奶相貌太不出众,不知为何伟子会看上她,只为她是二少奶奶?况又是这样的一种情感,总是不敢见人的。”
绿珠点了点头,说:“是啊,我倒一直也觉得这便奇了呢。”
欣儿接着说:“前儿个,我还见有人说起伟子呢,有过去喜欢伟子的,说她当时只是一时冲动,如今竟越来越没了感觉,只觉伟子太过虚伪,不够坦诚,虽说对谁都好,然都只是表面,一旦有了实在需要帮衬的时候,只帮那些他觉得他与别人好的,然别人也不一定与他好,而对其他人才不管呢,只是作作表面文章罢了。让人看不透。”
欣儿又说:“她还说,其实许伟在老家是有妻子的,且听说也是相貌不怎么出众,竟又大他十岁之多,只是有一点,听说在家中也是个有心机的,旁人与他们二人走得也都不怎么近,只是表面做做样子罢了。许伟这次进府正是因在家中与妻子大吵了一架,便一气出来了,况听说还是二少奶奶找了人叫他来的呢。”
绿珠听着一句比一句新奇,便忙问:“二少奶奶与他过去认识?”
“他们是同乡,曾只有过几面之缘吧。当然,这些都只是听说,然无论是府上哪里的下人都这样说,我也便觉得应当是准了。”欣儿说。
“虽都这样说,然他们有哪里知道人家的事,只当故事听听罢了。”绿珠笑着说道。
“他家乡的妻子来看他,在咱们府上他那里闹过一回呢,听说就是那会说的,门外的人才听见不少。听说许伟对他妻子哄了好一会子呢,然他妻子却只说,让他在这里待一阵子也好,二人都细心想想。”欣儿又说。
绿珠也是只听着不语。
应先倒也当真因许伟妻子的事而有不少的嫉妒与醋意,然只都放在心里,装作不在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