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隐若现怎辨别,亦真亦假难决绝。
雾里看花花可在?大雾退却出正邪。
这日,应先遇见绿珠,二人便也都缓了缓心情,简单说了几句话。从此绿珠与应先也便见面只客气一下。
又一日,夫人恰巧又吩咐应先去绿珠那里送东西。
应先到了绿珠这里,并未提那日争吵之事,只是竟态度好了一些,见绿珠在那里绣花,便说:“二少奶奶今日好兴致啊,绣得是何物啊?”
绿珠便也忙笑说:“我倒想绣个繁华似锦,倒当真难了些,便只绣了两朵海棠罢了。”
应先与绿珠便又笑着说了会子话,只是话依旧不多,只送了夫人的东西,客客气气地走了。
应先走后,绿珠心想:这应先可真是变化多端,今日虽说是夫人让她送东西来,只是比起往常倒是又和气了许多。绿珠便也不知她是如何一个人,倒更让人摸不透了。
绿珠只苦笑一下,又看着手上的绣的半朵海棠,忽想起了那句“酷似海棠多婀娜,长夏花开红似火”,又想:虽这第一句便有“海棠”二字,倒不是咏海棠的,正如人情世故一般,表面与内心却并不一定是一致的,这诗也是这样,看似说“海棠”却是赞“木槿”的。
木槿?绿珠忽然想起了芳华说过,少江不喜木槿花,不知可否用这法子让少江远离自己呢?绿珠并不想与少江这样下去,想着先将少江推脱出去再说,只是不知可否管用,便只想一试,未尝不可。
绿珠便将手中的海棠绣花放下,绣起了木槿,后又故意放在了显眼的位置,少江见后竟悲伤不已,痛哭流涕了好久。绿珠与欣儿都不知如何是好,然少江竟哭了一阵子后默默离开。
自此后少江也当真不再与绿珠提恩爱之事,尽管绿珠门前的枫树上的枫叶越长越多。
少江自此后便不与绿珠恩爱,也不与应先恩爱,只是常独自一人大醉一场,之后疯言疯语一通,然也并不说他与何乐姑娘之事,只说曾经的日子是多么的美好。然提起的每一件事据芳华与欣儿说,都是少江曾与何乐经历过的难忘之事,且人尽皆知。
应先自此后便与绿珠缓和了许多,然依旧有些冷漠。只是应先对绿珠除了进府那几日外,后一直都是很冷漠的,绿珠倒也习以为常了。
应先对每个人的态度都是因人而异的。而对绿珠,有时即使说到是应该喜悦的事,也只冷漠地笑笑而已。更有时绿珠说起一句话,应先都是只冷漠地略微点点头或者不想理会般地不作声。
绿珠也并不在乎,只是应先“若隐若现”的行为言语让绿珠觉得更加看不透了。
转眼已到初夏,少江依旧冷落着应先与绿珠二人。
应先本是装作平静,也并不敢自作主张,讨少江欢心,只等待老爷、夫人的安排的,然夫人那里并无动静,应先也便渐渐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加之天渐渐热起来,人也渐渐烦躁起来,便打算问问夫人,可否让少江对她回心转意。
然应先也并不去找了夫人问去,只是在晚饭期间常或明或暗地提起这事。
这日合家用饭之事,少江因在外有事,未赶回来,应先便问道:“夫人,竟不知少江去了哪里?”
夫人说道:“不过是出去有事,赶不回来罢了,今儿个一早他便告诉了我,只说我们只管用饭便是。明儿个晌午,他再来陪老爷与我用饭。”
应先淡淡地笑道:“少江当真心中有老爷、夫人呢。只是他去了哪里,我们竟不知,当真是职责没有尽到呢。”
“你这是说哪里话,哪里能怪得了你们?近些日子少江对你们十分冷漠,老爷与我也是知道的,你们心中委屈,我们也能体谅,只是少江一意孤行,谁又能奈何得了他呢?”夫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