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入方家便心疑,如今才知中离奇。
如何化解还不知,竟因此事解他谜。
腊月二十五,依照扫尘土的习俗,府中上下各屋全都打扫着,绿珠命欣儿打扫时定要仔细留意着那张写着诗的纸条可否能找到。
欣儿说:“二少奶奶,那首诗您已看过许多遍,况按说您素来聪慧,短短几句诗就更会过目不忘,然再替小可传达抑或抄写一份便是,为何要苦苦找寻那首诗呢?”
“虽说如此,然那毕竟是小可姑娘的亲笔,这样才可对得住她的一片真心,况若遗失,被别人瞧见,拿了把柄与话茬,虽说不知是小可姑娘的,我与少江便都会被别人说呢,别人以为我受了欺负,与少江感情不和呢。若他人再说起别的有的没的,便更不知如何是好了。”绿珠说道。
“二少奶奶说的是,然我却不知您为何要应允小可姑娘的这样的请求,这岂不是有可能破坏您与二少爷的感情?”
绿珠没想到欣儿会这样问,更没想过这样的事该如何回答,抑或说她也不知为何,便顿了一下,又只说:“也难为了她对少江的一片痴心,我也只是颇为同情罢了。”欣儿见绿珠有些沉默与伤感,便也不再多问。
这天夜间,合家在芙蓉亭用过饭后,夫人命绿珠与应先二人随她到了自己屋里,她们二人便随夫人过去,一路无语。
绿珠不知所为所为何事,若说是年下准备之事,为何不叫芳华,想必是与少江有关吧。应先也心里惴惴不安着。
“本已到年下,我并不打算说一些不快之事,然这事却又不得不说,我也并不多说其他话了,这首诗是从德给我的,她只说是一首有趣的数字诗,让我为她请先生也教她作诗,然我知这是一首怎样的诗。”夫人说道。
应先听得不知何事,然绿珠却是胆战心惊。二人都不作声,只听夫人接着说。
“我问从德,这诗是哪里来的,从德却说,是在李姨太所送的布料中遗漏出来的。”
李姨太并不知那是一首怎样的诗,见夫人说是不快之事,又见夫人一脸严肃,慌忙说道:“不知夫人所说何事又是何诗,然既从我送与从德的布料中遗落出来,必是我的疏忽,只是不知夫人可否容我瞧一眼是何诗?”
夫人见如此说,便说了句:“你是确实疏忽。”说着便将那诗拿给她看。绿珠只在一旁不语。
“绿珠,李姨太是少江屋中人,你就有管理的责任,你也看看是何诗,我是否值得这般‘兴师动众’。”夫人说着,绿珠便也上前瞧了一眼,当然就是那首小可姑娘的诗了。
应先看了这诗,便知何事,忙说:“夫人,虽这诗也许是从我的布料中遗落的,然我并不知这诗是怎么一回事,我从未见过此诗,还望夫人明察。”
绿珠本想说出实情,然又想小可已经嫁人,担心有损小可与少江的名誉,忙说:“夫人,是我失职,没有看好少江屋里的人,请夫人惩罚,绿珠甘愿受罚。然这诗虽说是从应先布料中遗落,然也并不一定是应先的东西,也许是下人或谁的疏忽也未可知,还望夫人允我回去查一查,再下定论不迟。”
绿珠接着又说:“若夫人执意要惩罚,我相信应先是无辜的,绿珠甘愿先受罚,再查明告诉夫人。”
夫人听罢,心想:绿珠怎今日竟有些失态。又见绿珠说的如此确定,并一心要查,便说:“不管你如何知道这事与应先无关,我只需你在腊月二十八之前,告诉我实情的来龙去脉。”
夫人又说,“我要因此事动怒,并非是因这诗中内容,若真是一首情诗,我倒也不让张扬,不追究便是,你们这些新婚之人都是难免的。然我担心这诗是你们二人所写,若真是你们,那这诗的意寓悲凉孤寂,则不是你们与少江感情不和,便是心存不轨、不守妇道,心中另有所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