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人之托传音信,谁知恰似迷魂阵。
一封信儿不翼飞,虽是忙乱顾分寸。
绿珠知道欣儿的性子,对她也是信任不过的,便向欣儿说了银钗所说的那些事,让她与自己一并分析。
绿珠又说:“应先未免也太有心机了,借机去挑拨这事,又让自己置之度外,并不去提及此事,只反复想借别人之口,而将自己又逃离了干系,当真可怕。”
“然若说那日李姨太说了谎,只是去过这些地方都并无破绽啊,又是何时去的夫人那里呢?”欣儿问。
绿珠沉默地笑笑,说:“我们那日闻到李姨太身上有一阵微微的月季花香,想是你也记得些,然方家只是在群芳园那里种着月季,想必她是去了那里,那里比到咱们这里近了许多,故她并未回来到咱们这里来,我与她同住一个院子,想必她是了解咱们屋的情况的。晚饭后从德去了夫人那里,我们都是知道的。她便又去了夫人那里,说上这些话加之去群芳园的工夫正是到咱们这儿的往返工夫呢。”
“那她说遇见小姐便只是与小姐一起从夫人那里出来?这么说,既不能说她说谎,又不会让人怀疑她去了夫人那里。后来才去了大少奶奶那里,是知道夫人会叫我们去,才去了那里?况且大少奶奶即便在也无妨啊,反而更只让人觉得她只去了大少奶奶那里。这也便难怪了,李姨太素来少到各院各屋走动,那日怎会那般晚了,还会串门子。”欣儿似乎明白了许多。
绿珠点头笑笑不语,只是那笑中带着些许无奈。
“那当真要防着她些呢。”欣儿又说。
“我们只心里知道便好,看来应先当真可怕。然她心中阴险,只是并未找到别的可挑拨之事,却只找了这样一个事情,虽说夫人生气,然并不是什么至关重要的大事,过段时日夫人便会淡忘。她也是无济于事。”绿珠感慨道。
芳华回去后,也向少清说及夫人惩罚她与绿珠之事。虽说素日芳华只是向少清说一些重要之事,并不多说,少清也只是安慰、嘱咐或提点几句,也不多说。
然这次少清似乎很上心,说了很多:“侯门之内,总要防着他人些,无论对谁,都要多留一份心,自己也要时刻谨慎着,绿珠她进方家不久,还需你多多帮她才是。”
少清又让芳华去嘱咐绿珠几句,要多加小心,又要如何小心。
芳华见少清如此说,又想绿珠与应先住得如此近,便再想去嘱咐绿珠几句,然刚至绿珠屋子门口,便撞见要匆忙出去的欣儿。
“大少奶奶来得正好呢,二少奶奶方才还说让奴婢去找您呢。”欣儿说。
原来绿珠见应先如此,便吩咐了欣儿,快些去告诉芳华,日后也要防着应先些,虽说应先离芳华那里远,况并无太多利害关系,然像昨日之事还不是受到牵连,故还是防着些好。然欣儿却正遇见芳华。
绿珠与芳华说了应先那些事,然也只能无奈,别无他法,这事是说不清的,更是不能向别人说的。她们二人便也只能感叹。
绿珠又问起芳华,《列女传》抄得如何,芳华只说:“当真是多,只在这里坐一下,一会子还要忙着回去抄呢。
绿珠感叹:“自己虽说也并未抄写多少,然对其中内容也是了解的。虽说《列女传》中诸位女子皆是不凡之人,有自己的独到事迹,然有些当真是让人闻之生畏呢,换做自己身上当真是难以接受与承受呢。”
芳华笑着小声说:“这话只是咱们妯娌之间说说罢了,出去可不好这么说。”又说,“不过说来,有些当真是听听就让人惧怕呢,很多残忍之事,是让人闻之恐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