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珠见如此说,想到自己对少江并无真情,心中却有些自嘲,况且因绿珠对少江并无真心,便也无醋意,而日后若无风儿帮忙,想必小可也是难以再入方家,然也并不打算对这事深追究。只想知道她那日坠胎之事与她们可否又关联。
绿珠正欲训斥风儿几句,也让小可死了算计绿珠的心并问与那日坠胎相关之事时,没想到小可竟恍然跪下。
小可说:“绿珠姑娘,我张小可虽说一度对你有妒忌之心,存心对你不好,然我对少江当真是真情真意,且我原本要对二少奶奶保胎药中下的药并不会要了你与腹中胎儿的性命,那药与胎儿无关,只是伤及脾胃,让你不好受罢了,药一停,调理一阵子便也会好的,只是那大夫一时大意,竟将药量用大了。况终致你难产之说,也只是我那日对你的威胁之语,并未打算要当真那样。而今我句句属实,我与风儿已无利害关系,你若不信只管问她便是。况且如今你是少江深爱的人,你腹中的孩子又是少江的亲生骨肉,我便更不忍心下此毒手了。”
绿珠见此,不知为何,若说小可担心绿珠追究她的责任,那如今绿珠并未深深追究不说,况如若真追究下去,也涉及方家与张家两家的诸多事宜,多有不便,若非打官司,小可也并不会受太多责罚,证据又并不充足,若真要打官司也当另论,谁打得赢更需另说。而无论如何说,小可跪在这里都实属大可不必啊。
绿珠便知坠胎之事或许真不是小可与风儿的事而致,然也不语,只还等小可说话。
小可便继续说道:“绿珠姑娘,我有一事求你,还请绿珠姑娘应允。”
绿珠听小可如此说,方才明白小可用意,只是不知所求何事,便说:“小可姑娘,你先起来,有话也不妨直说。”绿珠说着便拉小可起来。
小可起身,接着说道:“绿珠姑娘,后日我便要嫁入赵府了,终究是父命难违啊,虽说我不曾见过那赵家少爷,然见不见还不是一样,心里想着少江还能爱上谁呢,然无论怎样都是逃不过这场婚姻了。”
绿珠愣在那里,竟在心中为小可添了些许伤感,又想:莫不成小可要自己帮她拒婚,如若真是这样可如何是好,她可真是无能为力啊。
绿珠便说:“小可姑娘究竟有有何所托,如若我能做到,必当尽力而为,可否是要我日后为你家捎信?”
“绿珠姑娘误会了,我如若要捎信,自有下人去做,怎能劳驾绿珠姑娘呢?然我只是再次看到风儿这首情诗,触景生情,也仿汉代卓文君的数字诗,愚作了一首从一数到千万的诗,望你能替我送与少江。而如今也就只有绿珠姑娘你能帮我这个忙了,还望绿珠姑娘不计前嫌,将这首诗送与少江,以寄托我的思念之情,此后便再无遗憾。况我后日即将嫁入赵家,你只管去我家打听,绝无虚言,无论怎样我都无法再与少江和好,二少奶奶不必担心,还请二少奶奶成全我与少江这最后一回。”小可说着,拿出了那张纸,又落下泪来,又跪下狠狠地向绿珠磕了个头。
绿珠见此,也不禁落下泪来,忙拉小可再次起来,又接过小可姑娘手中的纸条,说道:“虽说小可姑娘你与我有过诸多不快之事,然你与少江也曾是真心相爱,我实在不忍再拒绝你这请求。只是你到赵家之后,还需事事小心,在别人家与自家不同,虽说你是住惯了侯门的,然毕竟那里原是外人家,也愿你能真正得那家少爷之心,真心恩爱,白头偕老,也还请忘了少江吧。”
绿珠说罢,只看着小可,心生怜悯之情。
“小可谢绿珠姑娘。”小可说着又鞠了一躬,又说,“方才我与风儿见少江出去才偷偷进来,以防有损少江声誉,现在想必少江也快回来了,我与风儿便告辞了。”小可说罢,便与风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