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都是假象,这个人眼底早就是一片漆黑,没有光明也再也照不进光明。
一连十几天,花与的状态都极差,直到长公主给了尚巽一小壶药水。
“这是何?”尚巽难得会离开花与身边,让他显得格外焦急,偏偏又在这时被长公主拦下了。
长公主看着他不修边幅的样子轻叹一口气,“续命的东西,能让她好受点。”
尚巽冷眼扫她,沉默不作声。
“你无须疑心我,我还犯不着在这种时候动手动得明目张胆。”她又不是傻的,现在的尚巽活像一条疯狗,见谁都咬。尚家老二早就被关进了刑牢,里面的滋味如何也怕是只有他一人知晓。而尚家那些倚老卖老的长辈也都被禁押起来,他们的待遇也不必多言。
尚巽接过袖珍的小瓶子,轻笑一声,“我知道你不是蠢人。风清公子的事情,放心好了。”说罢拂袖而去。
长公主站在原地,长叹一声。就算不是交易,现在也变成了交易。而她的本意仅仅是想挽留那个女子。
毕竟,一开始就是她做错了。
风清手弯搭着一件披风,转过拐角正巧看见长公主在发愣,皱着眉上前,“天气如此多变,殿下站在寒风中做甚?”不由分说的就把披风按到了她身上。
长公主一愣,反应过来后嗔他一眼,“你作何又来府里?”
尚巽从不食言,在前几日就已经为他铺好路了,再加上他本身也是风采不输,俨然是近来风头较盛。只不过就算是这样,他还是不肯搬出尚府,或者说是不肯离了长公主半步。
风清搂她进怀,低声道:“我若不来,那我出去又有什么意义?”
若是不能陪在她身边,那他费尽心思从这里走出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叮——支线任务完成。”
花与正巧睁眼的时候收到了这一条提示,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还是尚巽进屋才让她恍若梦醒。
“怎么了?”尚巽下意识牵起一抹温柔的笑,把小瓷瓶搁到桌子上,扶着她做起来,“要不要去窗边坐坐?”
他怕她一直躺在床上会觉得无趣,虽不放心她出屋子,但是也经常抱她去窗边的软塌坐坐。
花与张开手,示意他抱。
尚巽宠溺的抱着,顺手还颠一颠,“又轻了。”
花与乏力,只是扇了几下睫毛,并不说话。
他又把小瓷瓶拿过去,在她眼前摇晃几下。
“?”花与斜眼懒散的睨他。
“要不要喝?”
嗯?什么东西竟然会让尚巽问这么一句。
“长公主的灵药。”说着他自己也笑了,像是在自嘲。
花与默了一会儿,“给我吧。”
尚巽却并没有给她,反而是沉默的看她的眼睛,“告诉我,你还想活下去。”
不只是一个太医说过,这个样子吊着她的命无疑是增加她的痛苦,最好的选择不过就是痛快一死。
但是,尚巽想他还是自私的。
花与认真的跟他对视,看到他眼底深处的惶恐无助,更看到他眼中对自己万千不舍。
“……嗯。”
尚巽却没有被安慰到,露出一抹苦笑,心中酸涩疼痛。
“给你喝吧。”他把小瓶子递给她,看着她毫不犹豫的仰头喝掉,手不自觉地握成硬拳。
对不起。
花与喝完觉得五脏肺腑烧得慌,只能把头靠在他肩上,轻轻的一口一口的喘着气。尚巽大手搭在她身后,一下一下的抚摸,安慰疼惜。
她不开口问这件事的后续是怎么解决的,单凭他时不时出去身上带回来的血腥味就能够猜得出。
静静的相依偎,沉默静谧蔓延开来,却没有人觉得失落。
若是,没有荒废的那一段时光该多好。
尚巽到现在还搞不懂当初心理怎么会突然地发生转变,更不明白怎么会又转变回来。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后悔万分。
蹉跎过的岁月总是让人觉得可惜。
鹤林却不得不在这个时候打断两个人难得的甜蜜相处。他在院中躬身高声道:“大爷,陛下急召。”
皇帝?尚巽半阖着的眼瞳中满满都是嘲讽,不为所动。
鹤林等了好长一段时间也没等出个所以然来,心里正是着急。
花与抬眼看他,“怎么了?”
“不想去。”他把头深埋进她的颈侧,深深嗅着芳香。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