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雯儿至今仍然记得,是那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小小的白衣少年,发现了她,把她从死人堆里救出,抱她上马,离开了没有生机的南阳城,那少年对她说,别怕,我带你走,我带你走她心里默默的记着那晚,父王说过的话,南阳西郡两不立,是西郡的逐月门杀死了南阳城中的所有人,她慢慢在心里埋下了仇恨的种子,她明白,自己终归会有一日,要为父王报仇,为南阳报仇她也更加的记得了,那句话,所谓江湖,就是仇恨是夜朦胧了视线,也朦胧了雯儿红肿的眼和那碎裂的心,朦胧了那少年的轮廓晨,黎明柔柔的光线划破了黑暗,和夜最后的痕迹,微亮那少年把她寄放在一户农家,雯儿什么也不管不顾,双手只紧紧的抱着那少年,指甲嵌到了那少年的肌肤,留下一丝血红的印记,他不躲,也不喊疼,只是笑着,那少年留给雯儿一块精美的雕着盘龙的玉作为信物,他说,有了这个,再见,就不会不相识了,她呆呆的听着,那少年还说,当河畔的树,再次发出枝叶,当岸边的扶桑花再次开起,我便会回来,回来接你,带你离开这里,让你不再一个人她恍惚间觉得,这一别,会如那晚与父王的诀别,此生,恐再难相见,心,如万千刀割般疼的几乎快要窒息她翘起脚尖,望着那少年骑着马,扬鞭而去,远方的那一抹轮廓,慢慢的变小,小的几乎难以在发觉,直至消失,手心里握着的是那少年作为信物留下的玉,如此精美的一块雕着盘龙的玉别了,雯儿静静的说无泪似塞外的冰雪,苍白许多年来,她辗转,颠沛流离,一城,又一城,他抱着父王的琴,学了些琴谱,开始卖唱她在寻找着当初的那个少年,亦在寻找着南郡城,因为她虽然曾经听父王说起过南郡,提及过南阳西郡两不立,也牢牢地记住了西郡和南阳的血海深仇,可是,她却从不知南郡,究竟在哪里,究竟是一座怎样的城她只知道沿着多玛河的河岸,一直走,一直问,一城,又一城有一日,她终归还是问道了在这多玛河的上游,果然是有一座华丽的城池的,那城中,有五彩斑斓的华丽建筑,有舞者偏偏起舞,亦有才子佳人,在河畔旁的凉亭,吟诗作对,那城便是西郡,那路人口中的西郡,是如此的美丽良久,果然在河畔的上游出现了一座宏伟的城门,她止不住内心里的狂喜,南郡啊南郡,终于让我寻到了你的下落,依稀感到,仿佛她一直在寻找的少年,也在这城中,仿似,自己又逼近了要寻找的气息然那少年,当真被他寻到,只是初见,已然如波涛汹涌的浪花,倾覆了思念他坚信,那男子,就是十年前的少年,虽已时隔十年,但是那少年的长相,在雯儿的记忆里,依然鲜活如初她就那样呆呆的跟着那男子一路南去,他来到了西郡城城南一家名叫迎春楼的地方,她就这样呆呆的看着,后来,她听说这男子叫玄雨,终日流连在这胭花场所,但是,他只为一个女子而来,从不会把一点点怜惜之意分给其他的女子,那女子叫夏曦洛,如天仙般美丽,她那雪白的皮肤,似水的眸子,精致的脸庞,处处都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精致,一点也不再自己之下,虽然自己也有着倾国倾城的美貌她还得知,那十年前带她离开的少年,便是这西郡城城主的儿子,他的父王,便是自己苦苦在寻,再找的敌人,西郡逐月门门主亦是西郡城的城主段峰心砰然间碎裂成沙,她明白,自己和那男子终归还是没有缘分的南阳西郡两不立,偏偏君为西郡君无泪似万年的玄冰,不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