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怀中的人儿，没有说话。

程言言却垂下了眼眸，慢慢的流着眼泪。

直到楚良言感受到了肩膀上那温热的感触。他才狠狠的闭紧眸子，大掌用力收缩，在女人耳边近乎低吼的道“我爱你！——”

环住他腰间的手似乎顿了一下，随后整个人被抽开，楚良言将女人的脑袋固定在自己面前，低声吼道“看着我程言言！我爱你你知道么！程言言！——我楚良言爱你你知道么！”那样子的连悲痛都隐藏不了的眸子里，闪现出的是程言言从来没有见过的火热，是程言言从没有见过的狂烈。

他吼完之后，眸子也开始变得猩红。带着狠狠的力道，将女人抱在自己的怀里，死死扣紧，不留一丝余地。闭上眸子，他额间的青筋暴起。带着忍无可忍的复杂感情，握住了拳头。

程言言在听到那一句话的时候，便停止了流泪，她睁大的眸子似乎还没有接受刚刚传来的讯息。但是渐渐的，她感受到了箍着自己那死紧的力道，表情渐渐放柔下来。

忍着胸口那有着窒息的感觉，她慢慢的扬起唇。伸起纤弱的手臂，环住男人绷紧的背脊。安抚着男人那抹复杂的感情。

她知道，她全都知道。她能感觉到，全都能感觉到。这是一种本能，对于爱人的本能。

“楚良言……”微弱沙哑的声音刚从她口里出现，抱紧她的男人便又收紧了臂膀。

“咳咳……我、我快喘不过气了……”程言言道。感受着怀中的男人身体一僵，很快便松了搂着自己的力道。

她终于可以撑起身子。

程言言依然是跪坐着，她慢慢直起身子，凝视着男人的脸庞。那张刚醒来下巴上还有昨夜冒出来的清渣，那张眼眸里依然是深黑，依然是晦暗不清。还有那现在紧紧的抿着的薄唇。

“楚良言……”程言言的手指再次抚上了男人的脸颊，眼眸里被温柔与爱意充斥着。她笑着，露出洁白的贝齿，在晨光中显得格外美丽，就像个天使一样。

她慢慢的俯身，一只手臂搂住楚良言的脖颈，一只手臂环保住楚良言的头，她嘴角依然带着笑意，然后轻轻轻轻的，将一个吻，印上男人的额头。

像是最恭敬最恭敬的拜祭与骑士。那一瞬，楚良言的瞳孔微张，他看着有些刺眼的光，感受着程言言那背后突然绽放的羽翼。

“楚良言……我爱你。”似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微风一瞬间齐齐涌进温暖的房间，将着声音放大数十倍，传至每个房间，每个角落。

那微微蠕动的带着些干裂的唇，缓缓的抵在楚良言的额头上。楚良言那深黑的眼眸，在那一瞬间出现呆滞，却又在下一刻，带上了无可救药的温柔，缓缓的闭上了眼睑，温柔的伸出大手，环住了女人纤瘦的腰。

或许从今天往后，他至死都不会忘记，那时候因为美丽与爱情，而让他看见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