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噼哩叭啦打在窗玻璃上的冰凉雨点,丁尚俪的心沉入低谷,好象什么也激不起她的兴趣,尚文青刚刚告诉她,她希望回老家去。再过几日就是父亲的忌日,她想回去扫墓。每年的这个日子都是她们母女俩最伤感的日子,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了,可是烙印在两人心头的伤疤依然是那样的深刻,清晰可见。
半晌,丁尚俪轻言,“妈,您一个人回去么?要不,我向公司请几天假。”
“不用了,你刚刚找到这份新工作,这会就要请假,给上司的印象不好,等清明节过后,天气暖和了,你再回去看你爸爸。”尚文青躺在一侧轻声道。
母女俩从昨晚开始就没有过多的交流,其实互相都明白对方的心思,只是,这深深烙印在大家心底的伤,一时之间竟也成为了两人间沟通的障碍。
“妈,其实我真的很明白你的心思,我和莫士礼这一次真的分手了,我永远都不会再见他。你相信我。”丁尚俪突然沉闷过后道出这番话来。
尚文青突地坐起身来,低头垂眸看她,“丫头,这事也不能全怪你,是妈操之过急,当时为你安排相亲时忘记了询问对方的详细情况,都是妈的错,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你能想通,妈真的很开心。”
是啊,这样的结局应该是最完美的,所有人都可以如释重负。
“妈,睡吧,我明天还要早起……”
室内的昏黄随着灯光的熄灭,突然从眼前消失,感觉心被黑暗带入了一片空间里,分不清那是怎样的一片墨黑,只觉得一颗心连感觉痛苦的力气也没有了。眼皮沉重得似被502粘住了一般,就这样,丁尚俪感觉自己似乎已经就此进入了梦境,四处一片黑幕笼罩的梦境。
雨下了一整夜,路面湿滑,踩上去总是要抱着一丝小心和谨慎,也许这是丁尚俪参加工作以来,极少的独自去往公司。从前有贺小西作伴,之前有莫士礼护行,所以,这一刻她的脸上爬上一丝浅笑,刻意地笑得灿烂如花,因为世界好像只剩下她自己,有些滑稽,也让人如梦初醒。
“丁尚俪……”她正在自嘲着凝思,耳边却有声音清晰传来。
大清早,上班路上,这让她突然联想到莫士礼,只是这声音并不是她内心希望的,而是她内心不情愿再遇到的。她明白,那声音来自欧阳理琛。因为曾经太过熟悉。
“不是这么巧合吧?你刻意从这里路过么?”聪颖的她顿住脚步,侧目淡笑。这绝对不可能是巧合,她比谁都明白,只是责怪自己为什么之前的两年都浸在糊涂中,完全不知道身边有一双虎视眈眈的眼睛在盯着她。
“对,不是巧合,我等了你一夜了,上车吧!”欧阳理琛冷漠却不含糊地回答着。昨晚他就住在她的旅馆对面,而且,整晚就对着她的窗口。
看来,自己的行踪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她为贺小西惋惜,惋惜她的男人居然丢了心,把心丢到她这座冰窖里。是贺小西倒霉还是自己太衰呢?
拉开车门,探进身子,车内好浓的一股烟草味道,看来,这个男人吸了不少的尼古丁。
车子风一般驶向前去,“可以开下窗么?我不想慢性自杀。咳咳……”丁尚俪难忍呛人的烟草味,捂着嘴身子轻颤着咳嗽不止。
电动车窗下滑的那一秒,她感觉一阵凉风吹到脸上,即使是充满了PM2.5的空气,她也觉得清新无比。
“怎么,心情不大好啊?”欧阳理琛斜睨一眼后视镜,问道,看不出脸上任何的表情变化。
“你觉得我心情不好么?我怎么没感觉啊?”她就是不喜欢立刻被他牵着鼻子走,她为什么凭什么要告诉他自己心情的好坏呢?
“哦,很坚强嘛,莫先生这么轻易就放手了,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啊?”欧阳理琛幸灾乐祸般笑道。
虽然听着很不舒服,可是丁尚俪还是不动声色道,“是么?你意料之外?我倒是感觉,莫非这其中有您欧阳老板的推波助澜?”这话的矛头自然是指向欧阳理琛,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在尚文青面前告发此事的人就是欧阳理琛所为。
“哦,这么看得起我。本人很荣幸。”欧阳理琛突然大笑一声。车子缓慢减速停了下来。
“你觉得是我从中拆散了你们?”欧阳理琛转过身,深不见底的墨眸流露出一丝好奇。好象他真的是无辜者。
是与不是还有追究的必要么?莫士礼的身边早就有人填补了她的位置,或者说她原本就是在填补别人的位置,因为她根本还来不及去了解莫士礼。
“我赶时间,如果你没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