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漠风已经做好和他大吵一架的准备了,然而却听见他说这样的话,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为什么?你这样做又想做什么?让她把身子养好,然后再折腾她?大哥,你的心是铁做的吗?”他不甘心的看着聂泽巡质问道。
聂泽巡神色淡淡,似有些恍惚,语气间,带着自嘲的意味,“为什么?我还能为什么。我自己不过是一个废人,这一辈子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罢。她是我的妻子,怀了孩子,正好,我可以把他当做我的孩子。”
聂漠风仍然不懂,“那为何之前你对她见死不救?如果你真的想要这个孩子的话,就不会那样子对待她了!”
聂泽巡凌厉的看着他,“你不要太得寸进尺了!如今我愿意留下那个孩子,就已经是在帮她了!你和她之间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不代表我就当做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他推动着轮椅到聂漠风的跟前,虽然是坐在轮椅上,但是他看向聂漠风的眼神却依然凌厉着,并没有因为比他低了很多气势就弱了下去,“如今,她肚子里的孩子至少可以确认是聂家的血脉。你以为,如果是别人的野种,我还会留下来么!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你,以后再也不许说孩子是你的!否则,不仅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就连她,我也不会留下来!”
聂泽巡双目深邃犹如幽池千丈叫人看不到底,语气中是挡不住的威慑和压迫。
聂漠风沉默着,虽然聂泽巡是带着威胁的语气在和他说话,但是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做法,是对应疏影最有利的做法,是将伤害降到最低的做法。
虽然聂泽巡成为了废人,可是不管再怎么说,应疏影也是他的妻子,他也是有话语权的。只要他开口说留下那个孩子,别人绝对没有说不的权利。
“如果你听清楚了,那就去照顾她吧。”聂泽巡推着轮椅到了窗户边上,淡淡的说道。
聂漠风深呼吸了一口气,握紧的拳头渐渐的松开,只怪他没有资格和身份,将她留在他的身边。那么,他就只有默默的陪在她的身边,保护着她。
聂漠风没有说话,离开了。
聂泽巡右手握紧成拳头,狠狠的锤在了自己的腿上。
“泽巡,不要……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我求求你了,留下他……我不能没有他。”
应疏影在梦里也睡不踏实,聂泽巡一张阴沉的脸,盛怒着说要把她的孩子给打掉,说他是野种,不能留下。
她苦苦哀求,仍然没有用。眼见着他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根棍子,凶神恶煞的就要打在她的肚子上。
”不可以!”
应疏影一下子喊出声来,整个人从梦中惊起,额头上攀着豆大的汗水。
原来,刚刚不过是一个梦魇而已。在梦里,聂泽巡都不放过她肚子里的孩子,“你怎么了?”聂漠风刚刚进来,就看见应疏影坐在床上,他刚刚听到了那一声叫喊,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漠风学长?”应疏影吃惊的看着他。
“对不起,我来晚了。”聂漠风愧疚的说道,走过来坐在她的床边。
应疏影再也承受不住,放声大哭,哭倒在他的怀里。
“学长!”应疏影哭着喊着他的名字,她多想回到中学时代,虽然家境不好,但是她依然乐观,成绩好,还认识了聂漠风。
他就像是一个大哥哥一样照顾着她,有什么不开心的都可以告诉他。
”哭吧,哭吧。我在这里,你可以尽情的哭了。”聂漠风也知道她心底的委屈,安慰着说道。
应疏影像是把所有的委屈憋着,然后卯足了劲儿,现在一鼓作气的哭出来,哭的撕心裂肺,听的聂漠风的心里也为之颤抖。
为什么,他就不能保护好她!
在房间门外的聂泽巡听到房间里应疏影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双拳紧握着,她在他的面前从来都是一副倔强的模样,受了委屈也是自己忍着,被人打了也一声不吭,憋在心里。
如今,她反而在聂漠风的怀里哭成这个样子!
最后,握紧的拳头渐渐的松开,他眼神幽深,低沉着一张脸,悄无声息的一直在门外。
这个晚上,应疏影哭了多久,他就在门外留了多久。直到应疏影没有继续哭以后,他才悄无声息的离开。
一如他悄无声息的来过一样。
聂漠风见应疏影哭的差不多了,心里始终记着聂泽巡说的话,她的情绪不能太过于激动了。她长时间压抑着自己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