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念了那本奏请陛下选妃的奏章之后,安然就魂不守舍,稀里糊涂地读了不知道几本奏折都一片恍惚。
“臣奏言……”
“陛下,莫宰相求见。”正当安然死气沉沉地念着一本奏折正要念时,林公公敲了敲门,在门外轻声禀报道。
莫宰相……莫适!哥哥弹劾的那个人!一听莫适的名讳,安然像设了特别关注似的一个激灵。那么大的官,她是不是应该跪下行个礼不能这么悠哉?这么想着已经要把脚搬下来了。
“不用动。”敖肆看了一眼即将大献殷勤的安然,有些许不爽。林安然,你只准对朕一个人献媚。敛了情绪,冷了面色,“让他进来。”
推门而进的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并没有安然想象中的迂腐老态,意外地英姿勃发,自有那么一股精炼之气,在看到唯唯诺诺地坐在那边的安然之后,不易察觉地惊诧浮上眉头,“微臣参见陛下。”只倾了倾身,未行跪拜之礼,可见地位之高。
安然被莫适泰然自若的举止压得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她果然还是应该行个礼的吧,这么安安妥妥地坐着真不是回事。
“爱卿求见所为何事?”淡淡然开口,不着痕迹。
“陛下,老臣以为陛下同意让阆瓴王去浣净国实在不妥。”莫适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奔主题的对陛下行事的不认可让安然倒抽一口凉气,敢这般同陛下讲话,那必定是深受陛下重用的。
这个莫宰相还真是不简单,沉着稳重,干练果断。就几句话安然已经作出这样的结论了。只是……小王爷为什么要去浣净国?陛下怎么可能会同意啊?
没想到这件事已经那么快就传到他耳朵里去了,看来自己的身边有莫适不少的眼线啊。敖肆眯着眼看向镇定自如的莫适,冷笑了声,“爱卿对朕的决议有意见?那是朕同浣净王打的赌,愿赌服输,没什么多说的。”言下之意便是“你可以退下了。”
“可老臣得知陛下本来是可以赢得这场比赛的,是因他事分神才丢了胜利,实属不该。”莫适丝毫没有退让,铿锵有力地指责着陛下的失误,说罢还斜睨了安然一眼。
这是在拐了弯的训斥她!这感觉太可怕!被“他事”戳到的安然一个哆嗦埋下了头,大气都不敢出。气场太强大,气氛太紧张,她快要招架不住了!
敖肆自然听出来莫适是什么意思,无非是告诫他以国家大事为重,莫要被无关紧要的小事牵绊。“莫适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敢这么跟朕说话!”可是,林安然的事可不是什么无足轻重的小事。
“陛下纵使不爱听,老臣也要说,还请陛下不要意气用事!”不卑不亢的反驳,面不改色地正视已然有了怒气的陛下。
她不应该待在这!她要回家找小双安慰一下吓得不轻的小心肝!安然再也坐不住了,战栗着站起来的同时撞倒了椅子,弄出了极大动静才退到了一旁。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氛围越是不妙,她越是出乱子!可不可以再笨手笨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