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若灵无言摇头，抬首看见前方的人，脸上的笑靥止下。

“公主……”

笛木不自觉低喃一声，而后颌首，与沐少扬先离去。

淡淡低眸，掩饰住心底的莫名情感，笑道：

“影护卫。”

她唤，可随影未答。

他只是看着她，不曾将目光转移。

四周静的有些萧瑟，许久，他方才开口……

“为何回来？”

为何回来……既然走了，何必回来让自己痛苦？

莫非……

“舍不得皇上？”

他再问，言语中是不信。陌灵的心性他了解，即便心中有那人，也不会弃下自尊。

她笑，舍不得？！

“的确，舍不得……舍不得他活的那么好。”

舍不得他活的好……随影身子一怔，眼中有些深邃，听着女子接着说道：

“四年前，彼此相爱。四年后，彼此相恨。那凭什么……只让我一个人承受痛苦？”

既然说了彼此，那就一起痛……

“灵儿……你不该是这样的……”

“呵，不该是这样的……”她轻声重复，笑得愈发苍凉。

随影你可知……那个善良温婉，愿为爱付出的陌灵，早在四年前就与憬烨死在崖底。

你可知……当憬烨的血溅了我全身时，那种痛，那种恨么？

你可知……他继位时，我忍受着丧子之痛遭人侮辱的怨么？

“随影……我若留下，定不忘当日之恨，势必让他与我同坠地狱。但若你的主子愿意放过我……我便当一切，都忘了。”

彼此，只剩下这两条路……若不相弃相忘，便相恨。

萧越宸，你若肯放手，也就是放过你自己……

若不肯，那就相互折磨吧……

……

无思宫。

“尘儿，笛木呢？”

殿里也不见那小丫头身影，定又是跑去哪儿贪玩。

鱼尘儿听见笛木二字，脸色难看，咬唇不答。

颜若灵不解，问道：

“怎么了？”

“公主就如此偏袒笛木么？”

颜若灵一时疑惑，看着鱼尘儿的神情，也知一二，笑着说：

“定是笛木又惹你生气了！尘儿，你也知笛木性情就是如此，但不是她本意……”

“公主！”像是受不了般，鱼尘儿止道，眼泪在眶中打转，委屈极了。

“尘儿知道，笛木的娘亲以性命救公主，公主怜她，爱她，情有可原。只是……”

眼泪还是不争气滴落，鱼尘儿泣道：

“只是不能让她那般欺负人！”

话落，抹着泪跑进屋。

偌大的宫殿仅剩颜若灵一人。

方才鱼尘儿的话中尽是委屈与难受，回想这几年，她的确忽略了她的心思。

可是……自己当真偏袒笛木了么？

……

“笛木，你快回去给尘儿赔不是！”

笛木垂着头，撅嘴，玩弄着手上的桃枝，将沐少扬动怒的话置之不理。在她认为，这些日子，沐少扬只会对鱼尘儿好，对自己大呼大唤，恨死他了！

“不去！”

“你把茶水打翻在她身上，是你的不对！”

沐少扬皱眉，想起前一时辰的事儿，心中也有些恼火。

鱼尘儿不过是递一杯茶水给自己，便被笛木伸手故意打翻，茶水洒了她一身。

“手误！又不是故意的！”

这还不算故意？！沐少扬语塞，一时不知言语，只看着眼前的女子，神色沉了几分，似有些无奈，更多则是惆怅。

“笛木，你何时才能不惹事……”

若有一日，公主不在，我也不在了，你该如何……

“是！我就爱惹事，我是祸头子！我不及你的尘儿温柔，会为你递茶；也不及你的尘儿温柔，会甜甜地叫你少扬！”

笛木扬起头，木冲冲瞪着沐少扬。

“所以沐少扬，你可以滚了！滚回鱼尘儿那！”

气头上的话着实让沐少扬一气，怒道：

“你简直不可理喻！”

“那你就别理我这个不可理喻的人！”

“咳咳……”

女子轻咳打破这场斗嘴，沐少扬略有尴尬，而笛木直直蹿到女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