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源看了一眼她的脖子,眼神一晃,收回手,他用的力气并不大,只是慕莘雪肤若凝脂,轻轻一捏便出现了痕迹,看上去倒是像受了很大委屈似的。
慕莘雪有意啜泣两声,整了一出梨花带雨,“王爷,有话好说吗,你怎么能对妾身动手呢?”
“安静点。”司清源揉着眉心,瞥向她手边的金丝绣的软枕,谄媚的慕莘雪急忙双手奉上,有意拍了拍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
司清源扯开一个头便不再继续追究下去,靠着软枕闭上眼,留下一脸茫然的慕莘雪胡思乱想,咬着指甲,向肃风投去求救的目光,一个劲儿的眨着眼。
肃风纵然想帮忙也是无法,无奈的摇摇头,对着两个小厮摆摆手,示意两人离开,静静地站在一旁。
半个时辰后,慕莘雪艰难的抬了抬发麻的两条腿,暗戳戳的看向依旧没有清醒迹象的司清源,有心咳嗽两声,他依旧眉不皱,眼不跳。
慕莘雪有些坐不住了,迟迟未归的清青总算在她的期盼中归来,犹犹豫豫的在门外停了一会儿,才走进去。
此刻,司清源缓缓睁开眼,清冷的眸子略过她,“东西拿到了?”
“没有。”清青咬着唇,望向司清源,又看了一眼一脸期待的慕莘雪,摇头道。
司清源嘴角划过一丝笑意,身旁的慕莘雪可慌了神了,“什么叫没有,簪子呢?”
“掌柜的说,若是再想把簪子赎回来,得付三倍的银钱也行。”掌柜的前后态度差距过大,明知她是王府的人还敢如此,定然是有人吩咐,她也猜出了背后人是谁。
暗暗的抬头给慕莘雪使了一个眼色,立刻低下头,绞着手里的帕子。
慕莘雪心里被划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默默算着自己攒下的银票,瞳孔瞬间放大,她为了尽快脱手,让清青拿出去的东西都是折了半的,可王府的东西能有几个差的,她若是想把簪子赎回来,几千两可就没了。
她不甘的撕扯着帕子,抬起幽怨的双眸望向风轻云淡的司清源,期期艾艾的开口,“王爷,妾身最近手头不宽裕,要不过几日再赎回来?”
“你当了那么多东西,手里的银票不少,赎一个簪子不难。”司清源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行为遭到了慕莘雪的狠狠鄙视,一个侧目,司清源将她还没来得及掩饰的嘴脸收入眼底。
慕莘雪大脑瞬间停止,逐渐飘过几个字,我完蛋了!
“明日本王就要见到王妃戴着它。”指腹轻轻划过她额角,挑起些许碎发,笑意温润,分明很是养眼,可慕莘雪却生生看出修罗散发寒意的感觉。
额角的触感消失,司清源悠悠离开了朝阳阁,慕莘雪身子僵硬,看向清青,撇着嘴,惨叫,“清青啊!我该怎么办!”
那么多银票要从手里飞走,她可舍不得。
腿上的麻意逐渐消失,慕莘雪跳下软榻,打开箱子,总算有了一丝足以安慰自己的理由,满足嗯捂着心口,笑道,“还好这些东西都还在。”
门外两个小厮走进来,抬起箱子,“王妃,王爷让奴才们把这些东西搬走。”
慕莘雪愣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价值不菲的箱子被抬走,气的直咬牙,“去,拿着银票,咱们去赎簪子!”
……
京城里最大的永生当里,慕莘雪一手拿着汤婆子,一手指在当票上,美眸一抬,“掌柜的,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我只要物品价值的一半银子就行,若是要赎回,也只需要付一半的银子,哪里有赔付三倍银钱的规矩?”
指尖点了点当票,朝着掌柜的面前推了推,“掌柜的管理着永生当日子久了,对这行的规矩比我清楚,总不能漫天要价坏了规矩吧。”
掌柜的心里发慌,王爷没告诉他王妃会亲自过来,他焦头烂额,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王妃,虽说当初说好了,可您才把东西当掉,转眼又要赎回去,这也不合规矩啊。”
慕莘雪捏着当票,笑眯眯的盯着掌柜的,“这样吧,彼此各退一步,我多付你一倍的银钱,你把东西还给我。”
掌柜的想了想,似乎与王爷交代的目的相差不大,立刻答允,让人把如意簪取了过来,银货两讫。
一张张银票从手中飞走,慕莘雪觉得自己仿佛被掏空了一般,浑身无力,掌柜的好生把她送出长生当,摸了一把冷汗嗖嗖的脸。
冷冽的风一吹,神智逐渐清醒,慕莘雪有气无力的说道,“把簪子收好了。”
清青急忙点头,护宝似的把簪盒抱在怀里。
长街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