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已经过了夜里十一点,那些服务员,包括那个安莉莉也早就下班了,整个工作室变得非常的寂静冷清。
尤其是这一层,除了陶紫以外,就只住着杨娇,桑格雅,上官彤和那个保姆,十几个房间里只有五个人住,那种空旷感可想而知。
陶紫之前偷偷的去看过杨娇,这个小屁孩可能是在学校疯得累了,回到房间里,刚洗完了澡,就倒在床上睡得像个小死猪了。
上官彤一直深居简出,陶紫每次去她的房间,都只看见她倒在床上,手扶着大肚子,连动都不敢乱动。
至于桑格雅,她算是这里最忙碌的一个人。每天晚上,总要把整个工作室上上下下都检查个遍,觉得没什么遗漏,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可能是因为前一阵,这里只有她一个人来主持,养成习惯了吧。
其实没必要那么认真,这里又没有什么易燃易爆品,一楼还有两个保安在值夜班,根本不可能出什么事。
但桑格雅非要那么不厌其烦,陶紫也拿她没办法,就只好当个观众,看她一天到晚从里忙到外,连坐下来歇一会儿的工夫都没有。
陶紫想,都这么晚了,桑格雅也该回到房间里了。
走到那个房间门口,陶紫发现,那道门竟然是虚掩着。再透过门缝看去,里面亮着灯光。
侧耳倾听了一会,又听不见什么声音。
陶紫悄无声息的推开了那道门,看见那个客厅里显得有些凌乱。
淡黄色的布艺沙发上摆着零食和书籍,沙发扶手上还推着脱下来的外套。
地板上缓缓的走着扫地机器人,见到了陶紫又默默的转身离开。
前面那个桌子上,摆着一瓶红酒,还有一个大号的玻璃醒酒器。
那瓶酒已经见底了,醒酒器里剩的酒也不多,好像刚刚喝完,却没想着要收拾起来。
陶紫记得,桑格雅以前对酒很敏感,往往只喝了半瓶低度鸡尾酒,脸就红得像过敏似的,更别说喝这种红酒了。
难道她转性了?
再往里走,推开了仍然虚掩的卧室门,陶紫看见昏暗的灯光中,有一个背影坐在落地窗前,似乎在对着窗外的街头凝望着什么。
此时窗外的那个城市,已经灯火阑珊,被夜色整个笼罩,除了那来来往往车灯,别的什么早就辨识不清。
“你在看什么呢?”陶紫走近了那个背影问。
那个背影一动不动,像一个用白玉雕成的雕像,清奇孤冷。对陶紫的话,更是连点反应都没有。
陶紫从落地窗玻璃的反射中看到,桑格雅穿着白色带着红色点点的丝绒家居服,略显萎靡的坐在一只圆椅上。
手里拿着一只酒杯,酒杯里那红色的液体还在微微的荡漾着。
那张脸像涂上一层红色颜料,非常的不自然。两只大大的眼睛,也变得特别的呆滞,眸子一动不动,像是用没有生命的水晶雕成的一样。
陶紫轻轻叹了一口气,坐在她旁边的那只圆椅上,也盯着窗外,幽幽的道:“有什么心事就说出来,别总憋在心里头。时间长了,别再憋出忧郁症了。”
桑格雅终于缓缓的转过头,看向陶紫,嘴角微微的上牵,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过了半晌,又把头转回去,回复了刚才的雕像状态。
“怎么了?”陶紫还真是第一次看见桑格雅这样,心里有些发慌,又凑过头去,盯着她问:“你倒是说话呀?”
桑格雅终于说话了,她迷茫的笑着说:“我好像是喝醉了。”
“你怎么想要喝酒了?你以前不是酒精过敏吗?”
“想喝就喝呗,”桑格雅仰起头,呵呵地笑了:“酒精能麻醉人,至少现在我感觉,心里没那么痛了。”
“是因为云清吗?”
“你别跟我提那个名字,我不许你提他!”
看起来桑格雅真的喝醉了,她摇头的时候,身体都跟着打晃,眼看着就要坐到地上了。
陶紫连忙去扶桑格雅,却没想到一只巴掌扇到了脸上,打得陶紫眼前金星乱闪,差点没跟她一块倒在地板上。
“喂,你干什么?”陶紫使劲抱住了桑格雅,可对方却像个疯子似的,狠狠地咬着她的肩膀。
陶紫穿的那件睡衣,领口有些大,刚才在和桑格雅的撕扯中,半个肩头都露出来了,正好给桑格雅咬她创造了条件。
那尖利的牙齿狠狠地咬进了皮肉,让那种疼痛的感觉瞬间透入了骨髓。
“哎,别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