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空气中是一片压抑的死寂。
人们都看着那个凌冽的女子,在想,下一刀又会是哪里……
凤倾颜抿着薄唇,眸光尖锐,直直望着白锦城。
若是云无双真的死了,她定要他陪葬!
空中的死寂突然被一片诡异代替,而那诡异又慢慢笼向凤倾颜。
“小心!”一道白色的身影及时将她带到了几米外,而此时再一看,竟已经没有了白锦城的身影,只有一团黑色的浓烟和烟雾笼罩下的几把锋利的短剑。
好快的身手!
人们不禁后怕,若刚刚不是白靖琪将凤倾颜带离,凤倾颜怕是已经丧生在那诡谲的黑眼下了。
白锦城又逃了。
凤倾颜攥紧了双拳,指甲深深陷入了血肉之中。
她的身形晃了晃,便一头栽进了白靖琪的怀里。
这一仗是胜是败,没有人知道。
到了第二天晚上,凤倾颜才幽幽转醒,只是她的身体确是越发的虚弱了。她一睁眼,第一件事问的便是云无双。
听荷将她扶起,喂了她一些水,边道:“皇上没事,只是还没有醒。”
还没有醒?
她的心一紧,连忙让听荷扶着他到了云无双的住处,而此时,云无双的母亲韩依瑶也正在这里。
凤倾颜等不及见云无双,她轻施了一礼,便直奔着榻边而去。
云无双还是那个样子,紧闭着双眼,面色发暗,只是更加的虚弱了。
她从锦被中拿出云无双的手,想要为他诊脉,可是这时却被一道尖锐的声音止住了。
“放开他!我不准你再碰我的儿子!我不准!”韩依瑶像是发疯了一般,一把推开凤倾颜,死死地抱着云无双。
多亏有听荷扶着,凤倾颜才不至于摔倒,而此时开口的却是在一旁的姬千执,“娘娘,您冷静一点,倾颜也许会有办法的。”
韩依瑶对姬千执的话充耳不闻,她狠狠地瞪着凤倾颜,在没有往日那样的雍容华贵。而此时,她就像是一个疯了的弃妇,嘶吼道:“是我韩依瑶欠了你们母女的吗!你母亲当年霸占了我丈夫所有的爱,而你,现在又来招惹我的儿子!若不是你,他又怎么落得现在这般凄惨!丢了皇位不说,还要赔上自己的性命!为什么!我韩依瑶欠了你们什么!”她声声悲切,句句凄惨。
凤倾颜心中猛地一窒,她刚刚说什么,娘亲霸占了……
“不,这……”一时之间她不知要说些什么,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的迷茫,好像有一个正在慢慢的显露,而她却不知她该不该知道……
“我想你很想知道,为什么你的父母他们生生分离了十多年,明明近在咫尺,却好似胜过万里。”韩依瑶的情绪似乎平静了很多,她勾了勾唇,冷冷地笑了笑。
“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母亲是白岛的玉凤公主,当年白岛有意将玉凤公主嫁入我国,与我国联姻,而皇上更是对那玉凤公主一见倾心,百般疼爱。”她静静地诉说当年的种种,眸子显得有些空洞,似是在回忆着。
停顿了片刻,她又接着道:“可是玉凤公主却并不爱皇上,她爱上了一个俊俏的商人,执意推掉这门婚事。这件事后来闹得很僵,以至于玉凤公主和白岛断绝了关系,执意嫁给了那个商人。可是皇上对她却是一片痴心,从此以后,他弃了朝野,弃了后宫,一味沉浸在苦苦的思念中。”
空气中又是一片沉默,所有人都在等着她的诉说,凤倾颜更是如此。
“就是因为这样,才给了泉瀚有机可乘的机会,他谋害亲兄、篡夺皇位……”韩依瑶将美眸转向姬千执,却是对着凤倾颜道:“你可知他为何恨你?恨你娘?”
凤倾颜一惊,她确实很想知道姬千执当初掳走娘亲,又千方百计接近自己的原因。
“当年千执的父亲是一个忠义的大将军,他对皇上忠心耿耿,不肯臣服于泉瀚,以至于招来了灭门之灾……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你娘!”她将目光转向凤倾颜,眸光犀利,带着点点疯狂。
凤倾颜向后踉跄着退了两步,以至于听荷差点没有扶住她。她的身体强烈的颤抖着,毫无血色的唇瓣更是抖得厉害,良久,她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淡淡地道:“对于当年的事我感到很遗憾,可是我娘何辜?她只不过是选择了自己爱的人,选择了自己的幸福,她有何错。”
听见凤倾颜的话,韩依瑶更加的激动了,她用手颤抖地指着凤倾颜,狠励地道:“她有何错?若不是她,皇上会一蹶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