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佩玥确实是故意挑事,这一边刚打完那小太监,回过头就已经去到了寿康宫,命自己手下的人将苏念念在那正殿里的东西一样一样的都给直接搬到侧殿去,连人带着东西就这么住在了里头,就等着苏念念来与自己说理。
可等了半天的功夫都不见苏念念来,彼时的苏念念正带着人干脆挑了离萧然最近的永寿殿,叫人将那里头清扫干净了便住进去,左不过她的东西又不多,就是一些衣服首饰,搬了不就搬了,半点没二话。
她那儿没二话,自然就成了大方懂事,而慕容佩玥那儿倒是叫人说成了小肚难容,白叫苏念念捡了个便宜,自己无端端惹了一身腥。
气结的慕容佩玥领了人去瞧苏念念住的那永寿殿,看内务府内的太监们搬着桌椅床褥的往那永寿殿内走,慕容佩玥站在这长廊之中,就这么冷眼瞧着。
苏念念果然不同了,做什么都那么沉得住气,好!很好!
“母后皇太后又何必与她计较,她现如今只靠着摄政王才有今日的日子,一旦摄政王与她之间有了龉龃,她与皇帝还不是孤家寡人,您若是心气不顺,去找慕容大人商量商量,这些日子您也不曾去瞧过他,这眼不见为净,瞧不见那位了,您这心气可不就是顺了。”
看慕容佩玥连番被苏念念所中伤,雪竹担忧今儿个慕容佩玥心下有气她们做奴婢的日子不好过,只劝慰着慕容佩玥,教她散散心,也好让她们的日子好过一些。
前些时候回去时,她这耳朵多听了两句,知道慕容修之准备好了什么说要对付摄政王的,只说是时机未到暂且先蜇伏,到现在也没见个动静,干脆让自家主子回去问问,说不准有了什么消息,这一听之下人又高兴了呢。
自雪沁走后,雪竹一人近身伺候在慕容佩玥左右,每每慕容佩玥心气不顺,遭殃的总归只有她一个,她也是没法子,这才动足了脑筋为自己解忧。
慕容佩玥现下真真气结,听完雪竹的建议,只抬眼一个示意让雪竹去准备着,这才带着一众人离开了这长廊……
淅淅沥沥的雨幕中,尚且带着那份焦灼的气味,长且望不到边的深宫甬道之中,太监们来来回回各自忙碌,地上的水迹未干,脚踩过时,还会溅出水渍,慕容佩玥搀着雪竹疾步在这甬道中行走,待走到宫门处时,适才入宫来看戏的各家夫人们也正要出宫。
在见到慕容佩玥之后,众人齐齐跪下,只一个孟氏尚且沉浸在自己要官不顺遂的失落之中,比之别人晚了一拍。也因为晚了一拍,一下落入了慕容佩玥的眼,叫慕容佩玥盯了好一会。
“那是鸿胪寺少卿的夫人,今儿个您亲自请了进宫来与苏太后一块听戏的。”雪竹很是贴心的在慕容佩玥耳边提醒了那么一下,慕容佩玥听后,目光略有深意的在其身上多放注了好一会的时间,而后微微一笑,坐上了出宫的马车。
孟氏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妥,整个人在慕容佩玥离开之后越发恹恹的,坐上了来时的马车,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这心里多多少少对苏念念产生了怨恨。
不过是求她给个官儿做做,三推四阻的又是这么个说法,又是个那么个什么,倒像是比做天王老子还难,她要是真的想花钱,还能够来这儿求她,就是不想花钱,这才想起她这么个太后,也没见人有这么傻的,自己家的娘家兄弟不帮不说,还让娘家兄弟自己捐官来做!
嘟囔着一路碎碎念回到自己府上的孟氏不知道,慕容佩玥将她脸上的那点情绪全都读进了眼睛里。
“那孟氏是不是有什么所求!”并不是疑问句的一句话出自慕容佩玥之口。
“太后娘娘聪慧,什么也瞒不过您的法眼,这孟氏家中有一子,已经成年,这几年为了这儿子的前程孟氏没少打点,前前后后的算是为这儿子跑断了腿,可他那儿子与那苏大人是个差不多的德行,压根儿就不是当官的料,这不,就想着求到咱们的苏太后身上,想请苏太后帮忙,看她适才的样子,怕是没说成。”
雪竹听得自己主子问话,自然以最快的话音回答了自家主子的话,这话一说完,慕容佩玥的目光一转,眼内似出现了精光一般,只轻声一笑。
“她苏家说到底不过就是山鸡窝里飞出了那么一只假凤凰,若不是这么多年哀家护着那没用的苏念念,就苏念念那样的也配做太后,一家老小光看就没个好的,嗤……”
从前的苏念念跪在自己的脚边连给自己擦鞋的份儿都不配,现如今仗着自己巴上了萧摄这个摄政王,也敢给自己的亲眷拉拔着送官,只要她苏念念敢送,她这儿可不会轻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