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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诈响,惊动的不止是林月婵一个,更是把这整个内宫都给炸的人声鼎沸的,宫女内监们纷纷披衣从自己的廊房里走出,一声声的讨论声算是把慕容佩玥喊醒了,也让慕容佩玥不得不从床榻上起身,命人去瞧瞧这外头到底是又发生了什么。
连日来她为着太后的事情心力交瘁,这些日子里,她本就睡不安寝,好容易睡下了一会会,竟又被闹醒了,慕容佩玥心气不顺,而寄人篱下的林月婵则命人早早的灯熄了。
“太妃……”
“春日里的闷雷也不稀奇,这都四月了,天暖和了总归的,躺下吧,回头让人瞧见咱们这殿内还亮堂着,怕是不好。”
寄人篱下,便要有寄人篱下的眼力见儿,若连这个没有,回头受罪的又是自己,在雨琴带着困倦的眼恍惚之间被吓得有些惊慌失措的当下,林月婵很是镇定的让雨琴把灯灭了,别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尤其是听见正殿那里像是有了发火的声音。
这一声惊天的闷雷,让这后宫里所有的人在这后半夜变得不安生,从没见过还有让人红了半边天的闷雷,这样的饿天有异象,让所有人心惊肉跳。
破晓时分,外头的雨已然停了,后半夜睡了不过片刻的慕容佩玥早早的从床榻之上醒来,手不过轻轻捋了一下长发,手指间便又缠绕上了十来根的落发,看着指上缠绕的发丝,慕容佩玥心下又是一阵的恼火,她的动作伺候在一旁的雪竹都瞧见了,可这会,为了让自己能有个好日子过,只能够指着那外头的好天,向慕容佩玥说起了好听的话。
“太后,外头的天不在下雨了,这样一来,那林太妃腹中所怀之子是天之幸子的说法,在那老百姓的心里是越发的坚定了,这样下去,看那瘟神小皇帝如何为自己辩说!”
雪竹无疑是聪明的,小嘴里说出的话哄的慕容佩玥原本阴郁的神色在刹那间变得好转,深吸了一口气,将那掉发的愤怒情绪压下,端坐在了菱花镜前的她,由着雪竹为自己梳洗更衣,前往朝廷垂帘听政。
皇帝上朝,两宫太后垂帘听政,苏念念照旧是那一副暗沉沉的装束,而慕容佩玥不是,凤穿牡丹缎面蜀锦对襟宫装的她,将那两支十二翅赤金的金凤步摇戴在发髻之上,哪怕那发髻上的发丝已经开始不断的掉落,她照旧我行我素着。
端坐在着珠帘之后的两宫太后,与珠帘之前的小皇帝屏息凝神的等待六部九卿三跪九叩,而后,工部尚书在最快的时间下,手持笏板向着这殿前的两宫太后与小皇帝禀告了天刚亮时他便知晓的大事。
先帝的陵墓被那一声突然而至的“闷雷”炸出了一个大坑,陵墓损毁严重,需拨款重新修缮才可保先帝再天之灵的安宁。
“启禀皇上启禀太后,昨儿个后半夜里,先帝的皇陵遭受了天火的袭击,一下子给毁了一大半,这先帝的皇帝刚刚建成,先帝的梓宫才刚刚入葬,发生这样的事情在今早已经由百姓开始在大街小巷里传言起起来,还请太皇上与太后恩准,拨款为先帝陵墓重新修缮!”
工部尚书揣着小心的像殿上最尊贵的人禀告着,心里头惴惴不安,时不时的抬眉想瞧一瞧上头主子的心意。
“天火?何来这一说法?你又是怎么知道百姓开始传言的!”
慕容佩玥一听先帝的陵墓给天火烧焦,又说传言不好听,整个脸色由白变黑,难看的紧,对着那工部尚书越发没了好脸色,整个人气结的一掌打在手边的栏手上,开口怒骂“先帝的陵墓今年刚刚建成,你们便来与哀家说被天火攻击,这才几月的天,怎么好端端的就攻击了那一处……”
“启禀皇上,启禀太后,钦天监昨夜里夜观星相头上的一轮皓月隐藏在乌云之间竟然忽然发红,变成了血月,此乃大不吉,此前宫中的林太妃有孕,而那林太妃……先帝是死在她的床底之间,这怕是先帝爷给的征兆,林太妃不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