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从今儿个起我便带走了,至于该怎么解释,以后你自己想法子,太医们该回来的都回来,一个被剜了一刀的人罢了,真要死,谁也拦不住,别给我去寻太医们的晦气!”
在慕容佩玥尚且寻不到话来回答的当下,老太妃指了指地上早已经叫不出声来的陈意怜,让其跟在自己身边,和自己离开,陈意怜一听老太妃要把自己带走,当下磕磕绊绊的便从地上爬了起来,跟在那老太妃的身边,成了一只真正的惊弓之鸟。
“吵吵的人头疼!”
老太妃厌恶的瞧了一眼身后畏畏缩缩的陈意怜,扔下了那一句话,而后带着带着苏念念和萧然领着这一大圈人在慕容佩玥的眼皮子底下,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
慕容佩玥恶狠狠的踹翻了那脚边的一把椅子,任由那椅子发出那般巨大的声响,气到肝疼的大骂了一句。
“老妇!”
“是谁去招惹的那个老妇,将她从那寡妇院里弄出来的,是不是苏念念!”整个人就像是燃烧着熊熊的烈火一样,慕容佩玥高声喊叫了那么一句,在这承光殿内,气到手脚颤抖。
这么多年这个老妇待在北宫的院子里活的像是个透明的,谁都不会去招惹,偏生的在慕容家这么多事的时候,竟然出来了,这是故意的,他们一个个的都是冲着慕容家来的。
前事未消,这如今又添一笔,慕容佩玥整个人就像是被死死的扼住了脖颈一样,若有片刻的不注意,整个人就被按死,这个老女人,这么多年来她从不管去得罪的,现如今让苏念念她们请了出来,好!很好!
怒不可遏的慕容佩玥整个指甲现如今深深的陷进了肉中,雪竹跪在地上轻声的劝慰着慕容佩玥“奴婢一定去查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请太后不要动怒,这个时候,无论是为谁都不要生气,咱们那一房,咱们的少爷可都在指望着您这么一个主心骨呢。”
如今正房这一脉正在经历着最大的事,万不可在这个时候同那些故意上门找茬的小人计较,现如今的慕容修之还躺在床榻上生死不知,若慕容佩玥再气出个好歹来,这可如何得了。
“回宫!”
到底,慕容佩玥听了雪竹的话,狠狠的深吸了一口气,将那一口怨气咽下之后,磨牙嚯嚯着说下了两个字!
陈意怜活着便活着,她不在乎,一个没用的废人而已!
暗夜寂寥,尤其又是在这无人的后宫甬道,一路走来,若非人多,苏念念只会觉得这地方怕四处都是鬼。
北宫的清寂相比较于这其他的宫室都要来的明显,这里有许多都已经到了年久失修的境况,在这瑟瑟的暗夜冷风下,苏念念甚至觉得这里压根儿就不像是太妃们住的,倒像是冷宫。
“呵……进了这北宫,不管你是太妃又或者是老太妃,都不过是一群无人问津的老寡妇,有个栖身之所三餐温饱已经是很好的了,这六宫里好地方住惯了,初来是不习惯,不稀奇!”
在这牛角宫灯高挂却依旧幽暗的灯光下,苏念念陷入着自己的沉思,而身旁领着萧然的老太妃就像是一眼看穿了苏念念,冷冷的一笑,在没有适才那般凌厉的语气,反而是换了另外一种神色与苏念念说话。
她命身边的宫人将那奄奄一息的似的陈意怜给随意找了个院落安置,比不得承光殿内的富丽堂皇,那屋子只算的上窗明几净,陈意怜这一番算是捡回了一条命,有了个落脚的安生之所,哪怕这屋子在破,她也没有话说。
而苏念念跟着老太妃进了她所住的那方小院子,苏念念环视了一周,发现这位老太妃的日子过的十分清减,不大的四方庭院里,花草簇簇,院子里的迎春花已经开了,点燃灯后,屋子里亦是十分的整洁干净,佛龛上的佛祖像下,有一个小小的金手串,颜色有些发黑,瞧着年代已经久远,像是孩子的东西,余下的摆设瞧不出任何奢侈,真就像是一个普通妇人的屋子一般,家世那样显赫的一位老太妃,历经两朝……
苏念念瞧着这冷冷清清的北宫,心下生出了荒凉,更有一种死都不愿意待在这里的想法……
“祖奶奶,你和我母妃一起住吧,我母妃笨笨的,总是受那慕容氏的算计,天天被人欺负,你和我母妃住在一起了,还能够帮帮我母妃教教她。”
在苏念念出神的当下,顺杆爬的萧然靠在那老太妃的身上将苏念念拿出来做幌子,请老太妃出山。
长在这六岁身体中的萧然故作人小鬼大的模样,旁人瞧不出来,可苏念念还是瞧准了,这人就是故意的。
“你道谁都和那陈意怜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