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过了两日,终于隐隐泛起了涟漪了。
她坐在池边浣着白发,听见妙珠轻巧急躁的脚步走了进来,“尊后,天尊有令。”
白细细的小腿荡了荡池水,问她:“什么事非要见我?”
妙珠依然很恭敬的伏着身子,话里有些着急,“回尊后,天尊说要亲自见您。”
严冬了。赤国的第一场雪,簌簌的下的意外。燕子回巢,啾啾鸣叫着,灵澈抬头凝望了一阵,遣开了要跟随的妙珠,“你且先回殿里,需要什么,可自己拿,这宫殿,你大不必回去了。”
“尊后……”妙珠愕然,不知此番话什么意思。
“不必随我了。”抛下仍然呆立的妙珠,独自前去。
灵天殿。
伏天风竟然也在。
见到灵澈,微扬了俊眉,似有怒意。苍宿的目光离开了案头,冷厉的扫了过来,“跪下!”
灵澈昂首看他,如往常的冷淡。“我无罪。”
猛然的,愤怒的灵息爆发,震碎了龙案,碎裂的木屑翻飞,尘烟中苍宿的怒炎仍是赫赫。踏着残渣,步下生风,他来到灵澈的面前,手里紧攥的物件狠狠的摔她的脚下,“我给你解释的机会!”
“需要吗?”灵澈后退了两步,那灼热的气息让她内心压抑,地上碎裂的锦帛,是在司灵海遗落的一块。
然而这样的举动却刺激了苍宿,他伸手一握,揪住灵澈的衣领,压着顶了宫门,“灵澈,别*我杀你!”压抑不住的怒气,激荡着灵息,萦绕周身。
闻言灵澈笑了,逼你?“我求过你不杀我吗?”
你恩赐的生命,我不屑一顾。
重重的一掌,打得灵澈两眼发昏,鲜血已经从口角溢出。
“兄长!孩子……”伏天风有些担忧,这样暴力的行为……真的不能对待弱女子。
虽然他并不认为灵澈弱小。
“苍月,你是谁的族灵!”苍宿猛一喝,镇住了伏天风,苍斗死了,而灵澈这样的态度,摆着就是凶手,他要说什么?为这个仇人开脱?
“我……”伏天风还想多说,手足缘尽,他焉是不痛?苍斗的死既成事实,这样的冤仇相报何时罢休,灵澈若是死了,还有更多的灵族前赴后继的踏上这条路……暮逐香……最终也会对他刀剑相向。
那时……重蹈兄长的覆辙吗?
“去刑狱,提刑首!”苍宿打断他的话,命令伏天风出去。伏天风想,若是再为灵澈求情,恐怕会适得其反,只能叹了声,离开了。
他拎起靠着墙的灵澈,一步一步往殿前拖去,碎屑上还有一帛苍斗遗留给他的玉锦书,他抓起来,凑到灵澈眼前,恨不得塞进灵澈的双眼,刻到她无情的心上,咬牙切齿的对她说:“你看这是什么?我连尊储的诏书都已经拟好,叫玄愔!玄愔!”
“我真是太天真了,以为你会学乖,好好的做我的尊后……”
“还有哪里你不满意?你要什么我哪里吝啬?”
“还有什么!你要什么你说!”
“我厌恶你满不在乎的样子,为何你的眼里就只有那该死的石下长卿,我哪里不如他!不如他!”
“是我先遇见你的!我可以给你更好的未来……更尊贵的身份……”
“可是你!你竟然杀了苍斗……我的妹妹!”
“你……你真是罪无可恕!罪无可恕!”
想屠杀……屠杀!一刀一刀剐碎!剐碎!
“哈哈……哈哈哈!”灵澈突然狂怒起来,五指尖利,掐进他的皮肉里,简直要疯狂。
“那我的长卿呢?我的君醉呢?我的平泷呢?我的万千族灵在你眼里!又算得了什么!”
“*你杀我?你倒是杀!杀了我!”
“哈哈哈哈!你这种自以为是的贱灵,除了杀戮,有何是处!有何是处!”
“是谁的双手染满血腥污秽?是谁视生命如草芥?罪无可恕,哈哈哈!!又是谁!”
“脏!肮脏不堪!”
“我告诉你,苍斗给你顶的罪孽,不及万分之一!”
“所以,你的孽种,让它下地狱去偿还!!”
声嘶力竭的愤怒,早已控制了心智,空着的那只手,不知何时抓了残断的尖座,一手顶穿心脏!
喷溅的热血,撒了苍宿满脸,他惊愕的表情里,夹杂着恐慌与无措。
“我不*你,我自己动手,我……我等这天很久了……哈哈……”
“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