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就如同一个八十岁的老头一样,虚弱瘦弱的不堪一击。整个人也佝偻的,脸上没有什么血色,手脚上的链子看的我心直淌血。
然而他却冲我笑,还安慰我,“安安,你又瘦了,是不是都不好好吃饭?”
我心揪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泪更是被我忍了又忍,强行点头,“哥,我想你了。”
我哥就笑,眼神更是暖暖的,“我也想你。”
然而十分钟的探视,我除了说了一句我想你了,我们兄妹俩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除了看着彼此,除了用最暖心的笑容让对方安心,我们真的真的不敢再开口。
直到被提醒时间到了,我便默默地起身走了。
“哥……”
我哥没回头,只是摆了摆手,然而他脚下却出现一颗又一颗的湿印子。
我抓着栏杆,冲着他的背景大声喊道,“你要好好吃药,要照顾好自己……哥,我要你早点出来……”
我哥被带走了,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我捂着脸放声痛哭,好像把这几个月的委屈在这一刻全都哭出来了一样。
直到孟方平过来搂住了我,将我从椅子上提起来,“我们走吧……”
我几乎站立不住,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出了看守所,就看到韩余倚在了车旁。
看到我被孟方平搂着,他的眉头微微的动了动,直接过来想将我接过去,只是孟方平却搂着我向后退了一步,“韩少,她情绪不稳……不能再受刺激……”
然而韩余是谁?
他岂会在乎孟方平的话?
所以,他直接将我从孟方平怀中拽了出去,竟是一把将我抱了起来。
我根本无力反抗,这会别说是韩余,就是一个要饭的,可能说拖走我都拖走了。
而韩余却对孟方平说道,“她的情绪原自于她哥,孟律师要早点将人弄出来,她就没事了……”
韩余说过话后便抱着我上了车,孟方平没动,那隐在眼镜后面的双眼,却更加幽深了。
可能是因为哭的太用力,胃又开始翻搅,而且那种恶心想吐的感觉再次上涌。
我捂着嘴干呕,没想到韩余这次不但没骂我,竟然递了个塑料袋过来,最最主要的是语气还很温柔,“想吐就吐吧……”
我有点震惊,只是呕过后脑袋却像要炸了似的开始疼起来,也没有力气去想他为什么如此,便裹紧了衣服卷在了车后座上有些昏昏欲睡了。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却没想到韩余竟然这么问了我一句。
我动了动唇,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昏昏欲睡中,感觉被人再次抱了起来,冷风吹到脸上,我就往他怀中缩了缩,就觉得手脚越来越凉,人也跟着打起了哆嗦,就算是被放到床上,盖上被子,我还是很冷。
直到一个温暖火炉靠了过来,我迷糊着抱了上去,才渐渐的睡着了。
所以,我很好的措过了韩余所接的电话,不然,我想,我就不会那么恨他了吧?
这一觉直睡到了傍晚,醒来的时候头不那么痛了,可我却不敢去想我哥的情况,那会让我有种窒息的感觉。
我给孟方平打了电话,问他京都那边的事怎么样了,肇事逃逸的那个男人,找没找到。
孟方平说,“安安,所有的事情都在计划中,你不要急。”
“嗯。”
他又道,“你父母的事……你要节哀,而且,你也得振奋起来……”
我点头,“孟大哥,我手里有点钱,我想给我哥换个房间,让他在里面过的舒坦一点,不知道够不够?”
孟方平吧了口气,“安安,这不是钱的问题,而且我已经委托人在里面尽量照顾你哥……”
“我不是要照顾,我是要他……”
然而我的手机却被韩余给夺走了,他瞪了我一眼后就走出了房间,我不知道他跟孟方平说了什么,只是回来后就告诉我,我哥的事他管了。
我怔怔的看着他,他轻哼一声,“说你蠢你还真的开始犯蠢了,孟方平是什么身份?”
我愣愣地回道,“律师!”
“你让一个律师去贿赂工作人员,给他的当事人开小灶,你这脑结构还真是有够奇葩的了!”
“我……”
“我什么我……知道自己蠢就去多吃点饭……”
我挑了挑嘴角,嘟囔着,“蠢跟吃饭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