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钱琼的妻子带着两个孩子走进了这家店铺。
他抬起头扫量了一下道路监控,然后贴着墙角溜进了肯德基后门,站在视线死角看着钱琼的妻子和两个孩子。那三个人点了满满一桌子的食物,想必要吃上一时片刻了。
林森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果然等到大儿子抬起头左顾右盼。他招了招手吸引涂安的注意力,然后抢在对方呼喊自己之前在唇边竖起一根食指,示意对方不要做声,勾了勾手指叫他过来。
小孩子非常聪明,立刻明白了林森的意思,于是跟妈妈说:“妈妈,我要去卫生间。”
涂安哒哒地跑向林森,林森便领着他来到了肯德基后门,找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
“你知道我是警察吧?”
小孩子点点头。
“那你知道警察是干什么的吗?”
小孩子立刻回答:“警察是抓坏人的!”
林森蹲下身,说道:“没错,叔叔是抓坏人的,所以你要相信我。现在我问你一个问题。”林森撕开基因检测套装,拿出了那只采血试管,“你见过这个东西吗?”
小孩子立刻竖起手臂:“见过,从这里插进去!”
林森心里一惊:“是新爸爸给你扎的吗?”
小孩子摇了摇头:“不是。”
涂安的年纪已经比较大了,能够完整流利的表达自己,因此林森从他嘴里听到了一个悲伤的故事。
涂安很小的时候就被人贩子从父母身边拐走,后来又被贩卖给乞丐团伙做乞讨工具,还被残忍地割掉了右手,一直到他12岁,也就是三个月前,乞丐团伙突然放弃了他。他们把他带上火车,经过一天一夜的旅行之后,把他丢到了s市福利院的门前。
最开始他以为这仍旧就是人贩子的游戏,就像自己六岁时因为好奇而偷偷逃出门一样,他们总有办法把自己抓回来,给自己一顿又一顿的毒打,甚至活生生砍掉他的右手。
但是在福利院工作人员的努力之下,经过半个月的磨合期,涂安终于意识到原来自己从小到大的生活才是扭曲的,这个世界和从人贩子那里听到的世界不一样,他第一次知道了医生,警察,教师是做什么的。
原来医生是治疗人痛苦的,而不是像人贩子说的,他不可以把自己的伤口给医生看,否则医生就要把虫子塞进伤口里,一点点把他吃干净。
原来警察是来帮助他的,而不是像人贩子说的,他见到警察必须逃跑,否则警察就会把他抓起来,关进笼子里喂给警犬吃。
原来老师是传授知识的,而不是像人贩子说的,他要远离任何学校,否则老师就要把他抓进学校里,用铅笔戳瞎他的眼睛。
原来他生病了可以找医生治,有问题可以警察帮忙,甚至可以去学校学习知识。
他活到现在,十二三年,终于见识到了正常的世界应该是什么样子。
涂安最后说:“他们把我扔到福利院之前的几天,用这个东西扎了我。”
线索已经非常清晰了。
涂安被抽血配型52d912f2之后,就被千里迢迢地丢到了这座城市,然后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被有着一个病儿子的钱琼领养,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里面藏着什么勾当!
林森低头思考了一秒,下定决心对孩子说:“跟叔叔走好不好?肯德基不好吃,叔叔带你去吃海鲜。”
涂安有些心动,但他回头看了看:“但妈妈……”
“嘘,我们偷偷的走,不被她知道。”
孩子松开了林森,后退一步:“啊?你不会是人贩子吧?”他警惕地退回了门里,“我不和你走……”
“行行行。”林森妥协道,“我不带你走了,你过来。”
林森从口袋里抽出了一支钢笔——他自上学起就有用钢笔写字的习惯,为了满足自己的这个爱好,他所使用的钢笔全部都是名牌,非常贵重,当然看着也非常好看。
他把钢笔在孩子眼前晃了晃:“喜欢这个吗?”
孩子点了点头,露出渴望的表情:“真好看。”
然后林森拆开了一次性采血器:“你让我扎一下,我就把钢笔给你。”
涂安已经习惯了疼痛,并不像寻常人家的宝贝那样娇贵,他在心里权衡一下两者的价值,便对林森伸出了手臂。林森谨慎的操作采血器汲取了他的血样,心里想:如果钱琼的亲生子真的需要器 官 移植,那么就一定在中华骨髓库做过登记,骨髓库里一定有他的hla配型,可以对比判断涂安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