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磨炼

萧克的训练让黄瑜目瞪口呆，他的印象中，萧克应该是青年学生，不过是仗着头脑好使，人聪明。没当过兵，哪会打仗，也不过是天赋好，枪打得准而已。

练兵之道和打仗还不一样，能打仗的猛将不见得就能练好兵，特别是一群什么也不会的人。想把他们练成精兵是很困难的，特别是在短时间之内，很难办到。

但第一天萧克训练的时候，就让黄瑜吓一跳，因为那不叫练兵，那是折磨人。好像这些人是犯人一样，特别是还有那些女的，萧克站在操场上的第一番讲话就充满无情的味道。

因为这些天一直是黄瑜练兵，虽然他们都有进步，但作用不是太大，萧克在关注山外的动静。当根据王顺他们报告，不知道什么原因李明录移驻黑山镇，在黄泥河只是留下一个班的兵力，再没有四处寻找，奇怪的是近在咫尺的黑山山寨，李明录却没来。

既然他们不来，萧克当然不会找他们去。粮食看着很多，但山寨里大人小孩、老人也是三百多号，每人一天一斤粮食，就是三百多斤，十天三千多斤，这些粮食也只够一个月的。小孩还行，大人一天哪够，萧克让杜大姐带着那些从女兵中退出去的人，还有那些老人、孩子能动的，全都进山里采野菜，同时在训练之余让他们进山打猎，有枪了那些大型野兽也不在话下，不但能解决吃饭问题，还能改善生活，那毕竟是吃肉。

萧克很不讲情面，宣布早晨是半干的粮食，中午是全干粮，晚上是稀粥，为的是节约粮食，如果不满意的可以离开。但没有一个人选择离开。

山外是鬼子、汉奸、地主、老财的，他们出去可能连半饱也吃不上，再说日本人规定的，除了日本人和当官的，普通百姓不许吃大米白面，否则就是经济犯，是要抓起来的，严重的要杀头。

省下来的大米白面被日本人运回国内，也只有满洲国的官员能吃上细粮。老百姓连年节也别想，打下多少全部上缴，如此情况下哪有人离开，在这里又不受欺负，还能吃上两顿饱饭，也不过是晚上喝点稀粥，但很快就睡觉了，也没什么。

萧克站在队列前，经过几天的训练，这些男人女人队站的很整齐了。女兵的数量又一次减少，那些年纪大一些的被萧克剔除，只留下十五岁以上三十岁以内的，这样一来女兵的人数大幅度减少，能有六十来人。

为什么这么多年轻的，那是因为日本人到处强奸女人，大姑娘、小媳妇最危险，还有那些伪军和土匪，没办法年轻女人都逃跑了。

黑山寨收留女人、孩子，所以周围的人都跑到这里。萧克这么一除去，剩下合格得女人也有六十二个人。其中结婚有孩子的还真没几个，大部分是没结婚的女孩，都是怕被鬼子糟蹋跑出来。

这一两年日本人为了稳定东北，关东军下令，再有奸淫妇女的也军法从事。虽然少多了，但也时有发生。特别是当官的，根本什么也不怕。

满洲国官员敢管日本人吗？甚至帮着他们弄，一旦发生这样的事，也打压百姓，所以还是有人逃跑。黑山寨里也就年轻女性多，这么剔除还剩下六十多人。

虽然不够两个排，但萧克没变，还是两个排的编制，站在操场上，萧克看着面前这些人：“各位兄弟姐妹，从今天起你们不再是土匪，不再是难民，你们是抗日山林队，我们的旗号是猛虎山林队，对日本人，对汉奸就像凶猛的东北虎，把他们撕烂嚼碎吞下肚子，变成大粪肥沃我中华土地。”

萧克的话引来下面这些人的一阵笑声，但却不敢大笑，有些脸皮薄的女孩低下头脸都红了。萧克接着说道：“今后你们要面对的是困苦、危险和生死，战场不是你们想的那样，鬼子也不是纸糊的，他们更凶狠，更残忍，战斗力更强。武器装备也超过我们，战斗会非常艰苦，你们要有心理准备。现在我再一次强调猛虎山林队的纪律，你们记清了，哪个人违反，那对不起，我会亲自枪毙他。”

萧克说这几句话的时候，脸色已然阴沉下来。他不是军人，但他明白，一支战无不胜的军队，必须有铁的纪律，一群散羊自由散漫无纪律的部队，是不可能打胜仗的。

作为一个军迷，他可能比一个只当两年兵就转业，为的是镀金或者为了工作的人要强很多。那些当兵的在军队两三年，可能除了混日子就是为了等转业，真能学到什么吗？

萧克有不少同学、朋友也当过兵，但他们在萧克面前啥也不是，因为他们并不爱好军事。萧克没当过兵，但他热爱军事，所以他知道的更多，可以说不比当十几年和平兵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