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一行人用最快的速度到达宣城地界,小鬼儿率先从冥王的车厢跳了出来,扒着夏弦月所乘马车,急哄哄的说道:“王妃娘娘,这便是我的家,你下来看看。”
秋儿瞅着玲珑矮小的身子,噗嗤一乐,“珑儿,既然已经到了,我们王妃就没有不下车的道理,你先去陪着王爷。”
秋儿拉着懒懒的夏弦月,很是不客气的把人给扯下了马车,跟着贤王爷和珑儿的身后进了太守府。
刚踏进门,夏弦月便感到一股阴凉的气息扑面而来,强烈的怨气在四处叫嚣。
她捂着砰砰跳的心脏,直直的拐向了偏院,任凭秋儿如何的拉扯,她就像认了死理一般,不为所动。
“小姐,您到底要去哪啊?王爷在咱们前面,是前面!”
因为秋儿的劝阻,夏弦月猛地回头,眼睛散发着凌厉的凶光,“离本夫人远点儿,你是个什么东西!”
“小姐?”秋儿的气息有些微弱,完全不能相信她家小姐竟然对她说这种话。
夏弦月没有理会秋儿,拔腿飞奔,惹得呆愣的秋儿一阵大喊。“小姐,小姐,你到底怎么了?”
秋儿的喊声,让已经进了内院的冥王察觉不妥,怪不得这小东西一个劲儿的劝他进内院。
“小鬼儿,本王猜,王妃进的便是你爹娘自杀的书房,是也不是?”
冥王不知道夏弦月的能力底线,倒是不介意假借小鬼儿的手试试。夏弦月倒是每次都能给他惊喜。
因是到了傍晚,太守府黑沉沉的,阖府上下只剩了一个老管家忙前忙后。幽暗的烛光怎么也照不亮黑沉的夜。
夏弦月率先进了太守魏明治的书房,书案上的鲜血已经干涸,浓重的血腥味散的七七八八,椅子上盖了一大一小两件白衣。
“明治,媛儿来看你了,贤王奉旨调查你的案件,媛儿终于可以为你报仇了,你放心。”
夏弦月的面庞露出违和的痴痴容颜,被放置在椅子上的白衣被她穿在了身上,步履一顿,身上的白衣透过夏弦月的身体,消失不见。
脑子恢复清明的夏弦月不是没有记忆,她清楚的记得从她嘴里说出的每一句话,身体做的每一个动作。
“夫人,是您回来探望大人来了吗?”
幽幽的叹息自她身后传来,夏弦月瞪大一双眼睛,瞅着面前布满皱纹的老脸,行将就木的老人,凹陷的眼眶,颤巍巍的举着不甚明亮的小烛台。
老人盯着夏弦月上下扫量,若无其事的放下烛台,走的很快。
惊魂未定的夏弦月瞅着老人弯着身子离去的背影,赫然醒悟了过来。她竟然被女鬼附身了!这个认知吓得赶忙查看袖子里一直揣着的往生咒,薄薄的纸张,厚厚的一沓,左手袖子里没有!右手,也没有!
夏弦月扯着嘴角,想起了秋儿总是不厌其烦的为她整理衣袖,哪还有不明白的。
转身揪住姗姗来迟的冥王衣领,踮着脚尖恶狠狠的威胁,“王爷,你是嫌弃自己活的太久了吗?”
冥王顺势将她转了个圈,辩解道:“你被附身关本王什么事儿,要算账你也应该找他才是。”
冥王拎着魏玲珑,小小的人儿被他轻松的摔到了书桌旁挂着白色衣衫的椅子上。“你父亲弥留之际最放不下心的就是你个小崽子,去,和你父亲告别。”
其实书房里已经没有东西了,魏明治被杀之后,念的并不是魏玲珑这个独子,只太守夫人徐良媛强加给了自己的丈夫一抹怨念。
现在,只要魏明治的怨念没了,便可顺利投胎,魏玲珑想必也知道,装傻充愣就是不说话。
山高皇帝远,冥王可不管魏玲珑藏了什么心思,人他带回来了,至于好不好,就不是他管的了的了。
“王爷,咱们就这么一走了之真的好吗?”
不是她仁慈,实在是淑贵妃派出来的楚嬷嬷忒吓人,她可不想招惹楚嬷嬷的晦气,让她有机会和淑贵妃打小报告。
冥王瞅着夏弦月小心谨慎的样子,丢给她一个小红包,“拿着吧,瞅把你吓的,淑贵妃再厉害,本王也是她的亲儿子,难道那小鬼比本王还要紧?”
贤王的身子才是淑贵妃的命根子,其余的人,都得靠边站。
她不得不承认,比起冥王这个千年道行的野鬼,她还差的远……“今天我们拜访了太守府,明天明天做什么?”
“坐等着让大理寺卿张广元来查案禀报结果?”
哪有有这么好的事儿!这女人脑子装的都是佛经吧?冥王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