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色小衫的宫女,一脚将死猫踢到了远处的坑里。“这般污秽的东西就不要碍了娘娘的眼了。”
“婉儿,还是你知晓本宫的心思。”女人摸了摸容貌依旧的脸,呵呵的笑了起来。
“这世上也就只有你还惦记本宫了,你可怨本宫带你做了如此多的伤天害理的事儿?”
“娘娘,奴婢的命是您救的,帮您做事儿婉儿心甘情愿。”伤天害理吗?如果不是皇宫的残酷,她们也不会赶尽杀绝。“小殿下的魂魄不稳,咱们是为了救治小殿下,这有什么伤天害理?”
当初的娘娘是多么单纯的一个人,就是因为太单纯了,才会让歹人钻了空子,以至于让娘娘腹中的小殿下?
生儿无头,死儿无魂!
提到那个夭折残缺的孩儿,女子眸子里满是疯狂!都是淑贵妃那个贱人!如果不是她的儿子,本宫的儿子又怎么会生儿半头!
如果淑贵妃在的话,定然会认出眼前的女人就是被打入冷宫十多年的泠贵人。
夏弦月隔着墙,隐隐约约能够听见女子的说话声,但是她听不真切,想要贴着墙听得更清楚。
她刚凑过去,说话声已经没有了,冷宫又响起了凄婉的歌声。
没办法进去冷宫,夏弦月瞅了一眼不太高的墙头,寻了一个不太起眼的地方,爬了上去。
布满地面的符纸,像是将冷宫都染成黄色,清风吹过,符纸发出沙沙的声音。
夏弦月小心的踩在厚厚的符纸上面,诺大的庭院,除外紧紧关闭的房门,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不敢乱动,弯腰捡起地上的空白符纸,便听到女子的叹息声。
“你不应该来这里的,这里不是你应来的地方。”女子对她说话很是熟稔,像是见到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一般。
夏弦月有些错愕,盯着眼前眉眼有些熟悉的女人,她很确定,她并不认识这个人。“你是谁?”
“我是谁?我是被圣上幽禁冷宫的泠贵人。”没了暗红色小衫的婉儿伺候,泠贵人更像是皈依佛门,看透人间冷暖的贵妇人。
“贤王妃,你是个不详的孩子,偏还要让自己的身上沾染死气,给别人带来不幸,这是为何?”
泠贵人将手上的佛珠握的紧了,平淡的面容,仿若刚才的话不是她说的一般。
夏弦月心中微痛,即便她从来都不认为她会给人带来厄运,可世道艰难,连她的亲生父母都对她唯恐避之不及,她又能如何?
死气,不是她能够拒绝的。
“娘娘为何会知道死气?那是死人的东西,我是个活生生的人,还没有到应该死去的时候,死气于我来说,太遥远了。”
“遥远吗?”泠贵人转动着手里的佛珠,似笑非笑,“贤王妃还是快点儿离开这里吧,或许那样,就能够活的长久。”
“什么意思?”她想要拉住眼前的女人,只一转眼的功夫,符纸漫天飞舞,挡住了她前进的路。
她追了过去,可是尽头一个人影都没有,就连飞舞的符纸都沉寂了下来。
“你在做什么?”冥王捏着夏弦月想要追出去的肩膀,很是不悦。
夏弦月看着本应该好好陪着淑贵妃逛园子的男人,很是不解,“你问我?我还想问你跟着我做什么呢?”
她很是郁闷,泠贵人话说的似是而非,搞得她一头雾水,要是能问得清楚了就好。
她不知道,泠贵人就是感受到了有人靠近,才会躲开的,只是没有料到来人会是贤王。
这完全不同的气息,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泠贵人看着完全没有一丝病弱的样子,更加确定了贤王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根本就是个孤魂野鬼。
“嚇,淑贵妃倒是好运气,儿子死了还能够共享天伦之乐,本宫可不会让她如愿的。”
既然人已经来了,就不要回去了。
“婉儿,朔日快到了,也是时候该为皇儿举办祭祀礼了。”泠贵人看着梳妆台上缠满发丝的桃木梳子,眨了眨眼。
空无一人的房间,单调的灰色,让人很是压抑。
泠贵人在自被打入冷宫开始,便住在这间,她在这张古老的床上诞下了皇子,她的小皇子便和她共享这个房间。
她等了这天等了很久了,久的她都要快忘记了皇儿的模样,但这并不重要,还差一点点,她的皇儿就活过来了。
泠贵人将床上的小襁褓抱在了怀里,轻轻的,像是没有重量。
襁褓很新,喜庆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