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作家像赤金,假作家像伪钞。真作家心胸宽广,假作家心胸狭窄;真作家懂得为人类和民族之前途计深远,假作家只看眼前之利害得失;真作家追求大众之利益,假作家追求一己之利益。真作家真——做真人,表真情,求真理,说真话,这是真作家所尊奉的最基本的道德命令和人生信条,真作家强调精神之伟大对于文学之意义,强调文学与道德并存不悖之天然关系;真作家视文学为心灵之事业,对读者的心灵生活发生积极的影响,以为文学与人的同情和爱等善良之情感密切相关,通过充满伦理自觉和道德诗意而写作。假作家假——做伪人,述假意,求圆滑,说假话,这是假作家所追求的观念“前卫”,姿态“先锋”的写作理念,假作家强调文学“纯粹”之艺术,强调文学审美之“形式”,假作家永远都不会成为有给予型人格的真作家,他们是写作的奴隶,卖给读者的都是自哀自恋之怨天尤人,轻狂傲慢之高自标树,腐朽浅薄之浪漫情调,他们使文学由有情之物变成无情之物,认为善念和爱、怜悯是反文学之落后而可笑的原始情感。
我们的文学观念在当今时代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很多畅销书作家以为自己的才华横溢,可以超越一切传统文学和所有传统作家,他们蔑视、并抛弃文学传统,“现代主义”之作品被他们奉为新的文学圣经,他们对西方的“新潮方法”顶礼膜拜,在“现代观念”面前低首下心。特别是近年来被市场培养和炒作起来的“文学大师”,被他们想像成能带领中国作家走出沙漠的阿古特儿,能引领中国文学走出埃及的摩西。
在这个价值失序和文化拔根的时代,如果你立志要成为一名真正的作家,那你就需要有稳定的立场,需要有清醒的头脑,以及承受我们时代一些人嘲笑的勇气。
2010年2月4日于北京电视剧《走西口》走向失败的真相(二)对《走西口》这部电视剧,我上回的随笔说到我的一些稍有“偏颇”的观点,本来不想对此多作文章的,可随之而来的诸多质问让我偏偏安静不下来。
我总是切盼如此这般的历史剧——《走西口》,确切的说是应该是《走西口》的编剧和导演,他们应该充分了解“走西口”那段历史,并且热爱和尊重今天的山西或晋北一带的人,他们不该将过去那些“走西口”的人们当成一群可以随便羞辱和玩弄的对象,而这种切盼最终变成了盼辰勾。
显然,《走西口》的编剧和导演并没有对这部历史题材的电视剧负责,他们对过去那段历史是有隔阂的,对过去那些“走西口”的底层人是陌生的,在他们的“努力”下产生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人物:杀人放火、欺男霸女的土匪头子刘一刀竟然是一位情深义重、劫富济贫的仁人义士;主角田青纯粹是个“女人味”十足奶油小生,没有丝毫阳刚之气;田耀祖怎么看怎么都像个汉奸,与剧中的真实人物大相径庭;徐木匠是革命义士的形象?不是吧,怎么看都像极了投机倒巴的二道贩子;特别是梁满囤这个被塑造得傻里巴机的人物,贪生怕死,唯利是视,就算给我一万个理由也看不出他哪里像走南闯北的山西硬汉,包括王南瓜、傻大个子,这三个人不过是三个相貌不同的傻瓜;该剧不但剥夺了他们做一个很单纯的傻子的权利,而且还郑重其事地要这些傻子担负相应的责任,真是咄咄怪事,说白了这就是对山西人的侮辱。
《走西口》的编剧或者导演都没有把握好剧中人物的丰富的心理内涵,致使这些“走西口”的有尊严有生命的人成为一个个毫无个性的苍白符号。可见,在后现代的艺术语境下,艺术已经丧失了它曾有的尊严,俨然成为被羞辱和恶搞的对象。殷谦实在看不出该剧的编剧和导演对过去“走西口”的人的敬意,也看不出他们对现代山西人的热爱。